景陵將所得的消息盡數告訴了厲胤,卻只見厲胤的神色愈發凝重,讓景陵不免忐忑起來。
「定北侯可是想到了什麼?」景陵開口問道。
「整個胡涼國皇宮只剩一位殘疾的大皇子坐鎮,皇上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胡涼王有三個兒子,除去大皇子,剩下的兩位皇子都不容小覷。
胡涼王這一來,怕是已經安撫好胡涼國皇宮,而那兩個兒子,定然已經在我鄴朝京都之內!」厲胤語氣沉穩,周身帶着一股指點江山的氣勢。
仿佛他生來,就應該是王者!
那日,他所見的長翎,身份值得深究,肯定是胡涼國之人,最有可能便是胡涼王的其中一個兒子。
但是,那日又出現在城外為他們解圍,倒不像是非要兩國交戰。
這樣一來,有問題的,就只剩下另一個了。若他猜測的沒錯,白長歌手上的藥,也是他們的手筆。
想到這,厲胤眸中閃過一抹凌冽的殺意。
景陵則一邊聽厲胤說,一邊將視線落在了厲胤的這張臉上,越看越覺得那裏不對勁。
他的眉宇之間,竟然與先皇有幾分相似之處。
只是神似,仔細一看倒也不像。
厲胤的五官極其精緻,像是功力最高深的工匠一點一點刻畫出來的人物,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本以為這京都之中,屬他們景族皇室最為俊美,可在厲胤面前,當真是遜色了不止一分。
厲胤被這目光盯得有些慍怒,冷眼瞥了景陵一眼,剛好與他對視。
景陵呼吸一滯,極為窘迫,又不好裝作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收回來,只能眨了眨眼睛,這一幕頗為滑稽,甚至有點詭異。
「皇上以為臣剛才所說,如何?」厲胤冷言出聲。
景陵尷尬地輕咳兩聲,趁機將視線從厲胤臉上收回,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有些發慌,不自覺地旋起了玉扳指,「定北侯說的極是,是朕疏忽了。胡涼王怕是已經將事情部署周全,就等將鄴朝一口吞下。
這事雖急,但也不能操之過急,朕定會儘快將那胡涼國兩位皇子的行蹤調查清楚,定北侯放心。
今日,沒有君臣,不談國事。」景陵勾唇輕笑,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隨着景榕和白長歌的步子來到了種滿迎春的院子前。
雖未走進,香味卻已沁鼻,讓人只覺神清氣爽。
景陵伸手做請狀,由宮人領着二人向前。
厲胤的視線里從來都只有一人,那人便是他生命的中心,是他人生的所有顏色。
他怎麼能做到離開她。
剛邁進那院子,就被層層疊疊的鵝黃亮了眼,景陵開口問道:「朕見定北侯樣貌才華皆是上乘,對定北侯的父母頗感興趣,不知定北侯父母是哪裏人?」
厲胤眸色深沉,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他的父母?
厲胤微挑眉梢,對這個問題算是感些興趣,接着便朝景陵說道:「臣的父親也是京都之人,至於母親……」
「啊!」一聲女子的驚呼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那聲音叫得有些慘烈,顯然是害怕極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