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歌就這樣看着他,心裏的委屈越來越重,嘴一癟就「哇」地一聲哭了,她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
厲胤隨即跑過來把她抱在懷裏,用衣服裹着她,將她把屋裏帶。
「厲胤,你混蛋,你混蛋……」她用腦袋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胸膛上撞,硬硬地。
厲胤不說話,彎身把她放在床上,白長歌有些慌,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放開。
厲胤也不給她脫鞋子了,直接把她抱在懷裏,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答應我,不要傷害你自己,半根頭髮都不行。」他把她的臉抬起來,將唇印在她的眉眼上,把她的淚水給吻干。
他緊緊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開。「誰都不能傷害你,你自己也不行,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不然你永遠都找不到我!」
白長歌哭得更凶了,「厲胤你個騙子,你不是走了嗎?你走啊!別回來!」她哭着朝他吼。
「你又怕黑,又怕一個人,我怎麼可能會走。」他嘆了口氣,還是將她的鞋子脫下來,把她的腳暖熱。
白長歌窩在他懷裏,不停地抽泣着,這樣的厲胤,她怎麼忍心讓他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做不到啊!
厲胤把她放在床上,將被子給她蓋好,輕拍着她的身體,「好了,不鬧了,快睡吧!」他哄着她,聲音儘可能地放輕,他知道剛才肯定嚇到她了。可想到她要傷害自己,他寧願讓她受點驚嚇。
就在厲胤以為白長歌睡着的時候,她突然說了句話,「厲胤,我們這樣好不好?」她往他懷裏縮了縮身子,將他抱得緊緊的。
「你說。」
「如果我的血能解你體內的毒……」她感覺到厲胤的身體有些緊繃,立馬便停了下來,她用小手握住他的手,「我不傷害我自己,也不會用我自己的命去換你的命。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我的血真的能解你體內噬心蠱的毒,在不傷害我的前提下,你能不能接受,也就是說,只需要我幾滴血。」
厲胤沒說話,白長歌就繼續說:「我不想讓你受那種折磨,那樣比要我幾滴血讓我難受多了。」
許久,厲胤才閉着眼睛悶悶地「嗯」了一聲,白長歌得到答案,心滿意足地睡去。等白長歌的呼吸聲均勻後,原本閉着眼睛的厲胤卻睜開眸子,轉了個身,借着燭光看懷裏的人,低聲道了一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西華朝。」
他抬手撫上她的眉眼,揉得皺皺的,之後也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合眼睡去。
翌日,一早。秋月來叫白長歌起床,就看到厲胤和白長歌睡在了一起,她兩眼瞪大,差點驚叫出聲,還好厲胤及時給她了個眼神,朝她擺手,示意她出去。
秋月這才輕手放下手中的銅盆,轉身退了出去。白長歌睡的淺,迷迷糊糊喚了句,「厲胤,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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