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歌口中的四妹、五妹其實是趙氏所生的同胞姐妹，白薔和白薇。
趙氏已經由二姨娘成了大夫人，那麼這姐妹倆也算是府里的嫡小姐了，白長歌的提議可謂是恰當合理。
趙氏目光有些呆滯，明顯是驚魂未定，現在事情搞砸，而且馬嬤嬤忤逆了她的意思，就說明她已經掌控不了局勢了，心裏不免忐忑。
生怕她抖摟出點什麼事，但再這麼多人面前也不能表露出來，只能應着白長歌的話，道：「是啊母親，你身邊離不了良容，就讓我隨她去吧！」
老夫人本就是在試探白長歌，看看她到底懂不懂分寸，是不是連她的身邊人都敢用，結果這丫頭的進退得當，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罷了，你就陪她們三姐妹去一趟，替她們打點打點。」
「是，母親。」
白長歌臨走之前，讓人將馬嬤嬤還有那幾個丫鬟關進了柴房，沒讓她死那麼痛快，就是覺得她或許還有點用處。
白府，門匾上寫着這兩個鎦金大字，是景封皇帝親筆題上的。門匾上掛着白綢，門前停了兩輛馬車。
白長歌由秋月攙扶着上了前面的，誰也不想和白長歌一起，如此一來，就只能委屈趙氏母女三人共乘了。
白薔比白薇早出生半刻，是府里的四小姐，倆人都是十三歲，僅比白長歌小兩個月。上了馬車後趙氏心裏依舊七上八下的，本想借慎姑姑的手除了馬嬤嬤，反倒令她失了掌控，被逼急的兔子還會咬人呢！
就是因為白清孝已經死了，白家的財產早晚會落到她們手裏，趙氏才迫不及待地將以前做過的壞事通通抹滅個乾淨。
現在看來，是她太心急了，沒部署周全。
「母親？母親！」
「怎……怎麼了？」趙氏被白薔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女兒都叫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應，在想什麼？還有，憑什麼白長歌一個人坐一輛馬車，卻讓我們三個擠一輛！」白薔和白薇模樣極像，偏偏白薇秀麗端莊，白薔卻讓人覺得尖酸刻薄，一雙丹鳳眼沒媚相不說，嘴角還長了一顆小米粒大的黑痣。
「薔兒，母親教了你多少遍了，不要這麼口無遮攔，白長歌畢竟是白府嫡長女，你的姐姐！」
趙氏可以把所有的壞事做盡，但她的女兒，手上不能沾染一點血腥，這樣她所做的一切才有意義。
雖說她現在是大夫人，但白長歌的婚事已經訂下來，她沒辦法做主，就不能等她嫁出去接收財產。
而且，聽說那百里疆五日後就到，等三年後兩人一成婚，生下嫡子，那個時候再覬覦白府財產可就難了，這幾日是她動手的最好機會。
「母親，昨晚你和馬嬤嬤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明明……」趙氏及時用手堵住了她的嘴，接着馬車門帘被馬夫拉開。趙氏穩住心神開口道：「發生什麼事了？」
「回夫人，前面的路被碎石擋住了，好像是山體坍塌，需要繞道。」
「哦？扶我下去看看。」
前面馬車裏的白長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但她並沒有下車，只是撩開馬車的窗簾往外看了兩眼。
這條路不是官道，有些偏僻，卻是最近的。因為福緣寺太遠，一來一回就要整日，但走這條路只要半日。
初秋雨旺，想來也是山體被雨水沖刷，這才阻斷了去路。
「小姐，不如下去看看，耽擱久了，天黑就回不去了。」
白長歌的視線本來落在了斷石那裏，很快便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不急，有人會處理。」她心裏不免冷笑一聲，這一幕似曾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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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進退得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