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景哲以槐英殺害皇帝,用傀儡掌控鄴朝為由將槐英打入天牢。雖無人知道那夜殿發生的事情,但朝局已定,槐英那派的大勢已去,負隅頑抗的人被景哲處死。
景哲的手腕也不弱,殺起人來雷厲風行,對待擋他路的人,連眼睛都不眨。
他登基的日子是下月初七,還有十二天。
如今,景哲最大的威脅,是厲胤。
「胤,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白長歌跪在木桶外,一隻手搭在邊緣,臉放在手臂,頭和厲胤的頭相互倚靠着。
沒有人回應她,也沒人知道她的無助。
洛熙和她說過,噬心蠱的解藥只有一顆。如果真的被槐英毀了,這世沒有解藥解他的毒了,除了……
她身的血,還有那個女人身的血。
她雖然恨她,恨她鐵石心腸,但也從來沒想過要她的命。
「她終究是我的母親,我不能害她,對不對?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把我推那個位置,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怪不怪我,這麼輕易放棄你?」白長歌低頭在厲胤唇瓣親吻一下,很涼,冷到了她的骨子裏,讓她的心都在打顫。
她是真的被逼到絕路了。
「小姐……」秋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何事?」
「九王爺派人接你進宮。」
白長歌合眸子,她大致猜得到景哲想要做什麼,無非是忌憚厲胤手的這些兵馬,想趁他昏迷,打開城門迎兵進城,掌控在他的手裏。
「我知道了。」
白長歌的手指撫厲胤的眉眼,往下滑到他高挺的鼻樑,還有他沒有半點血色的唇瓣,「等我回來,我不會讓他把屬於你東西奪走的。」
她肯和景哲交易,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景哲會掌控大權。但她沒得選擇,她只能賭,賭槐英手裏有噬心蠱的解藥。
終究是她小瞧槐英了,小瞧了他的自負,小瞧了他對厲胤的恨。
景哲雖未登基,但已經搬進了皇宮,景陵無子,他又有軍功在身,皇位毫無疑問會落在他的手。
白長歌被小太監領進了朝陽殿,景哲的寢宮。
「參見九王爺。」白長歌朝景哲行禮。
「坐吧!」
「謝九王爺。」
景哲抬手一揮,殿裏的宮女太監全都退了出去,還把門給關了。
儘管白長歌是做了準備來的,心裏依舊有些膽怯。景哲對她的心思她很清楚,如今他已經佔據高位,對得不到的東西會更加想要。
「本王有句話要跟你說。」
「九王爺請說。」
「本王知道你和厲胤兩情相悅,但有一點,你們兩人之間,並無婚約。
也是說,你是你,他是他,你們兩人頂多有情義在,卻沒有任何關係。
本王這句話,相信你本王明白。」景哲看着白長歌,眼底沒有半點波瀾,格外得平靜。
「是,明白!」白長歌雙手握拳,冷靜地回答道。
景哲勾唇一笑,收回視線,然後起身走到白長歌面前,「既然這樣,那好說了。
你與本王的交易不過是想從槐英手裏得到噬心蠱的解藥。本王也盡力審問了,他只有一個回答,已經被毀了。
如此說來,我們之間的交易,兩清了。
對嗎?」
白長歌的呼吸有些粗重,但也只能點頭,道:「九王爺說的對。」她抬頭,與他對視,「那九王爺今日叫我過來,所為何事?」
「本王對你的感情自是不必再多說,本王不會勉強你,只是厲胤手的兵馬,是鄴朝的,等本王登基後,理應回到本王手,你既與他沒有關係,此事不能插手,本王也不想傷你。」景哲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說的沒錯,城外的兵馬理應是鄴朝的,因為厲胤是臣,他即將成為君。君臣之綱,不可違。
「我不過一介女流,自然不會插手。只是有一點,想必九王爺誰都能理解,有功之臣,被無故沒收兵權,是什麼滋味。
是對有功之臣的侮辱!是對他們的不信任!
九王爺很快會登基,到時,朝堂肯定會動盪不安,九王爺再寒了臣子的心,怕是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