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瓷片,將最鋒利的地方對着丫鬟的臉,陰測測地說道:「你說我在這光滑的小臉上,劃朵什麼樣的花比較好?」她恨不得所有人的臉都比她難看。
「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丫鬟渾身在冒冷汗,仿佛白薔就是最駭人的魔鬼。
「這是誰惹我們四妹妹生氣了?」白可欣的聲音從簾外傳來,接着一張絕美出塵的臉從帘子後面出現,笑語盈盈,簡直要美瞎白薔的眼。
「你來做什麼?」白薔的聲音帶着一股子不屑。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個樣樣都比她強的庶姐,現在她的臉毀了,更是見不得比她美的人。不過,她的母親現在已經是白府的大夫人,她也就是嫡女!
在白可欣這個庶生的面前,還是高貴一等的。
「妹妹,你在這和丫鬟置氣,也不怕氣壞了身子,毀你臉的罪魁禍首,可正和九王爺一起快活呢!」白可欣可是憋足了氣,白長歌這個狐媚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竟將九王爺迷得團團轉,一天往她院子裏跑了三次!
尤其是那隻灰毛狐狸,留在她手上的傷她還記恨着呢!
「你說什麼?」白薔尖聲叫到。白可欣嘴裏的「罪魁禍首」不就是白長歌嗎?!可是,她聽白薇說,最後還是白長歌找人救了她們。
「妹妹就不覺得裏面有什麼蹊蹺……」
白薔及時打斷她的話,「你這個庶子生的低賤貨也不是什麼好人,別想着拿我當槍使,別以為你對九王爺的那點齷齪心思我看不出來,想借我的手對付白長歌,想都別想,我不吃你這套。
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白可欣嘴角的笑意僵住,衣袖中的手指幾乎鑲嵌到了皮肉里,後槽牙幾乎都被她咬碎。白薔這個賤人也不過是一個姨娘生的,竟然恬不知恥地來說她。
她最在意這庶出的身份了,偏偏被白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這筆賬她記下了。等借她的手除了白長歌,下一個就是她。
白薔愜意地看着白可欣一陣青、一陣紅白的臉色,甚至還拿起了桌案上的橘子剝了起來。
「四妹妹,我可是好心來提醒你的,你不知我的情就算了,還這樣作踐我。
你還真以為你那同胞妹妹是真心待你?
你的臉毀了,你母親最大的依靠可就是她了,你覺得你母親指望一個毀容的女兒給她帶來榮華富貴?你母親病了,不辭辛苦照顧她的人是你的好妹妹,可不是你!
等她回來,你覺得她還會像從前那樣待你?
只有你傻,活該被人欺騙!」白可欣說完就轉身要走,卻被白薔拉住了衣袖。
她的這番話,聽在白薔耳朵里,就像是醍醐灌頂,瞬間頓悟了。
是啊,她毀了容最有利的是她的同胞妹妹啊!她的性子一直溫婉大方,母親一直誇讚的也是她這個妹妹。
她一直覺得白薔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沒有人比她們兩個更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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