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恆說, 「我還是選老爺子吧。」
他這話音一落,別說是陸志峰,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立刻精神起來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意思。
尤其是陸志峰這邊的人,哪裏敢相信,居然到了最後的關頭出了問題。要知道, 這事兒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這事兒可以一堆人的事兒。再說, 這兩天兩邊都在拉攏人脈,陸志峰和老爺子給出的條件, 他們都是衡量過的。相較來說,陸志峰的條件簡直優厚的讓人不忍拒絕, 劉慶恆是瘋了,居然改換門庭了。
但他們卻不知道, 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哪裏需要跟陸志峰一樣, 一個個收買股東, 他手裏本就有不少股份, 外加那兩個從年輕跟他幹過來的老戰友——這兩人是死忠, 一是這兩年原本就不得志, 二是情感依賴,只需要安撫加部分許諾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老爺子算來算去,就只差一點點就能超過半數。
那麼,他何苦去大面積撒網招攬眾多人呢, 老爺子集中條件專攻一個就可以了。這樣既省錢又不費事,多簡單。至於這幾天吳若飛天天跟釘子一樣插在陸氏財團,陸遠衡四處拜訪,不過是明修棧道而已。
此時,結局已定。
這群人還想到了一點,老爺子剛剛不讓投票而是表決,甚至一個個問他們的意思,他們卻是將老爺子從頭到尾得罪到底了。雖然股東不需要在意這些,畢竟是手裏的股份是實打實的,可問題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老爺子這人手段又很是凌厲,日後想來有麻煩。
一群人這會兒一邊為自己日後擔憂,一邊心裏罵着劉慶恆坑死他們,一邊又想着到底老爺子給劉慶恆了什麼好處,這會兒卻是無暇顧及陸志峰了。
勝者為王,至於失敗者,尤其是陸志峰這樣的篡權失敗者,自古以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也是涼薄之處,這群人跟着陸志峰好了自然是有大好處,壞了他們最多日子不好過,卻也不會傷筋動骨,倒是陸志峰,這次卻無法翻身了。
他幾乎是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的,劉慶恆的話音一落,他騰地站了起來,狠狠地看着劉慶恆。可問題是,他也只能看着而已,作為一個有教養的人,一個曾經的領導者,他做不出潑婦罵街的話,最終匯到一起,只有一句,「我哪裏待你不薄?」
這話問的其實飽含了怒意和所有的質問。
只是,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說,劉慶恆比他更有理由,「陸董,您的確待我不薄,可是做人總要有良心,不能說你待我好,我就要忘了跟老爺子這些年的交情。陸氏畢竟是老爺子一手創辦的,沒有他就沒有這個集團,本末不能倒置啊。」
陸志峰笑着狠狠點了點頭,「對,你說得對。」他衝着老爺子說,「好啊,爸爸你厲害。既然是選出來的,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你做就好啦,就像他們說的一樣,本來就是你創辦的。可爸爸,這對我太不公平了吧,明明我將陸氏帶的更好!明明我可以做的更好,為什麼我做就不行!」
他也是有怨氣的,這個怨氣從前幾日病床前就已經發泄了一部分了。這是另一部分。
「我明明有能力的,你打壓我不讓我上位,什麼是因為覺得我對心思不純潔,那爸爸你告訴我,你是個好人嗎?還是他是個好人?」他的手指頭指向了陸遠衡,隨後又點了點陸元和陸明,「還有他們,都是好人嗎?你別搞笑了!陸遠衡乾的那點事誰不知道,咱們家為什麼從青州搬出來,我二哥為什麼年紀輕輕慘死,你又為什麼那麼信一個老道士?不就是因他而起嗎?」
他顯然並沒有將陸秦當做可能接任的人選,他一直認為,當年的遺囑寫的是陸遠衡,老爺子這次這麼做,也是為了給陸遠衡搶回來東西的。
所以他的指責都集中在了陸遠衡一繫上,他說道,「別說他是功臣,他為公司做過什麼。你都已經被二哥的死嚇破膽了,已經裝鵪鶉裝了二十年,爸爸,你還以為他能夠帶領陸氏財團做什麼?!還有,陸元和陸明,一個莽夫一個小人,他們懂個屁。說真的,爸爸,你就算看在孫子的份上,都應該站在我這邊。」
他指了指陸秦,這些天下來終於誇獎了他一句,「就連這個殺母叛父的傢伙,都比陸元和陸明強!」
陸秦他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