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起初沒在意,他被子車無奇放在了桌子上。只是再一看就傻眼了,東方很想慰問一下子車無奇,他腦袋裏裝的是不是只有稻草。
子車無奇竟然將那隻合卺酒杯撿了起來,然後拿起桌上的酒壺,往裏倒了一杯酒。
合卺酒杯里早就沒有一滴酒水,但是桌上擺着酒壺,雖然隔了幾日,不過酒壺裏的酒還是幾乎滿滿當當的。
子車無奇竟然倒了一杯酒,那架勢好像是口渴了想喝水。
東方看的瞠目結舌,當時夷玉可是在一隻酒杯里下了毒的,為了能毒死東方,下的□□絕對不普通,而子車無奇什麼都不知道,竟然還要喝一杯?
兩隻合卺酒杯都滾在地上,反正東方已經不知道哪一隻才是有毒的,哪一隻才是沒毒的了。
他眼睜睜看着子車無奇倒滿一杯酒,然後慢慢的將酒杯拿了起來,放在嘴邊,以優雅從容的速度,將一杯酒飲盡。
&車無奇,你瘋了?」
東方都忍不住說話了,但是他現在是一本書,說話也並沒有用處。
子車無奇似乎聽不到,那杯酒水已經見了底。
&的一聲,子車無奇將空的合卺酒杯放回了桌上,這才托起了玉匣,繼續往裏走。
東方瞪着眼睛,感覺自己都不敢呼吸了,生怕子車無奇走不了兩步,突然就栽倒在地上。
不過子車無奇的步伐很平穩,他帶着玉匣就進了內室,放眼一瞧,仍然是火紅的一片,紅色的大床也佈置的頗為喜慶奪目。
子車無奇走了過去,然後轉身坐在了紅色的喜床/上,將玉匣也同樣放在喜床>
東方實在不知道子車無奇要做什麼,他剛才喝了酒,現在難道想睡覺了?
果不其然,東方這麼想着,就瞧子車無奇竟然慢慢躺下了,躺在紅色的喜床/上,還將玉匣拿了起來,放在自己胸口上。
東方心裏一陣無奈,他感覺玉匣在慢慢的起伏,那是子車無奇規律的呼吸,好像還能感覺到子車無奇的心跳。
子車無奇躺在喜床/上,也不說話也不動一下,過了很長時間,東方反而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有點緊張,心想着子車無奇不會是喝了毒酒,毒性發作要死掉了罷?
東方只能從虛像幻境中看到子車無奇閉着眼睛的模樣,臉色非常的安詳,容顏似乎從來都不曾變過。
東方小時候就記得,握奇師叔就是這個模樣,等東方長大了,握奇師叔還是這個模樣,好像一根發/絲都不曾變過。
東方正自出神,卻瞧子車無奇突然睜開了眼睛,兩個人的目光在虛像幻境中又一次對上了。
東方還有點心跳加速,不過因為對上的次數太多,所以東方都開始習以為常,不那麼驚訝。
子車無奇自言自語說道:「稍微……有些疲憊。」
他說罷了又要閉眼,不過很快又睜開了,看向大床的床頂。
床頂上有各式各樣的雕花,不過雕刻的不是牡丹不是荷花,也不是什麼歲寒三友,而是人生八苦圖。
佛曰人生八苦,大涅盤經曾經記載了這八苦。一曰生苦,誕生之痛苦也。誕生之苦,東方以前並不懂,但在變成書的這幾日,突然就有所頓悟,這的確是挺讓人苦惱的事情。
二曰老苦,三曰病苦,四曰死苦,五曰怨憎會苦,六曰愛別離苦,七曰求不得苦,八曰五盛陰苦。其實這些苦楚,東方多多少少都體會過。
子車無奇盯着八苦圖看了很久,然後一揮袖子,東方順着往上一瞧,差點就被子車無奇給氣死。
他一揮袖子,竟然將八苦圖給抹平了,再瞧床頂上,什麼雕文也沒有,光溜溜的。
東方氣得要死,而子車無奇又閉眼睡了,翻了個身側躺着,還將玉匣摟在懷裏。
東方甚是無奈,尤其兩個人離得太近,導致子車無奇在虛像幻境中的臉也很大,似乎兩個人的鼻子都要貼在一塊了。
東方在玉匣中,地方有限,也不能往後退一退,着實彆扭的很,乾脆就把虛像幻境給撤掉。
玉匣里黑/暗一片悄無聲息,東方靜靜的躺着。但是很快的,他感覺到,有很溫暖的氣息從玉匣的縫隙中流竄進來。那感覺讓東方受用的很,舒服的幾乎要渾身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