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完秦曼柔的話，鹿小野又遲疑了，因為秦曼柔看起來完全不像說謊的樣子，對賈炎的恨也不像是假。
賈炎看到自己的話完全沒有人相信，也開始慌了，甚至開始口不擇言，「鹿小野你這個賤人！你們都不要被她騙了，她才是真正的兇手！她還殺過人！」
啪——
鹿小野握着水杯的手猛然使力，手中的玻璃杯竟硬生生被她捏碎！
尖銳的玻璃刺進她的掌心，鮮血瞬間沿着碎玻璃渣滴落下來，看起來只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然而，更加可怕的，是她渾身散發的那種陰冷氣息。
像是來自地獄一般，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屏息，一直到窒息的陰冷。
她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唇角微微上翹。
明明是不施粉黛的小臉，卻因為那一抹笑，讓人只覺得魅惑勾人到極致。
「你說誰殺過人？」
賈炎抬起頭，對上那雙看似帶笑，實則淬着冰霜的眸子，嚇得猛然倒退了兩步，聲音里藏着毫不掩飾的驚恐。
「就是這樣！那晚她就是這種表情！就是這個樣子！像個惡鬼一樣！」
賈炎這話剛出口，所有人立刻將視線轉向了鹿小野。
卻見後者此刻只是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分明就是懵懂而無辜的樣子。
「賈炎，我承認我打過你，還害你掉了四顆牙，你心裏恨着我也是應該的。但你就算想要陷害我，好歹把證據準備好吧？」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開始的說辭。
「那晚我發了燒，被我男朋友送到了醫務室，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把我男朋友跟那個醫生一起叫來，或者看看醫務室的就診記錄，這樣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謊。」
賈炎對她後面的話卻完全沒聽進去，只是不可思議地盯着她的臉。
明明上一秒跟他說話的時候，那張臉還是一副魅惑又可怕的樣子，怎麼會一轉眼竟然又變得這麼無辜清純？！
到底是她演技太好，還是……
沒等賈炎把那種可能想出來，只聽人群中一個聲音又弱弱地響了起來。
「這個事情，我確實可以作證……」
熟悉的聲音，讓鹿小野的眼皮猛然一跳，斜眼看過去，果然看到說話的是張似曾相熟的面孔——
「我就是那天值班的護士。」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那女人從人群中緩緩站起來，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我可以作證，那天半夜鹿小野的男朋友，也就是盛首長，的確是抱着鹿小野來醫務室治療，鹿小野也一直在醫務室待到了第二天。」
鹿小野眉梢微微舒展開，剛要鬆口氣，卻聽那個女人話鋒忽地一轉。
「但是……」
「他們是凌晨兩點以後才過來的！」
「而且鹿小野並沒有發燒，只是因為疲憊過度而睡得太沉！」
「至於發燒的事情，是盛首長讓我騙她的，就診記錄也是造假的……就連那天早上給她輸的液，也根本不是退燒藥，而是普通的營養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