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鹿小野愣了兩秒，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盛梟壓根沒再解釋，直接將她的腦袋摁下來。
「……」
溫熱的水花從頭頂灑下來，鹿小野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是打算給她洗頭。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鹿小野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身子微微扭了扭，想要去奪他手中的花灑，手卻被他一把揪住。
「別亂動，小心泡沫弄進眼睛裏。」
「盛梟，你別這樣……」
她咬着唇，小臉有些發紅，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的「好心。」
「再亂動，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懂了？」
鹿小野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再動，老實地跟木偶娃娃似的任由他擺弄。
盛梟替她將頭髮里的泡沫仔仔細細清洗乾淨了，才遞給她一條乾淨的浴巾，「趕緊擦乾，穿上衣服出來，再磨蹭該感冒了。」
「……知道了。」
鹿小野下巴幾乎要戳到地上，悶悶地應了聲，接過他遞來的浴巾，隨後急着將他往外推。
「你快點出去。」
盛梟唇角微翹，知道她臉皮薄，沒有再多待。
…
…
鹿小野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盛梟正在陽台上跟人打電話。
她原本想叫他也去洗個澡的，誰知還沒走近，就聽見他聲音壓得低低地問，「錚錚怎麼樣了？」
鹿小野的腳步瞬間定住。
錚錚？
是昨晚那個發燒的小男孩嗎？
她咬了咬唇，明明不想偷聽，可腳下卻像是灌了鉛般，一步都挪不開。
盛梟沒有察覺到鹿小野就在身後，聽完手機那頭的陳述後，頓了兩秒才道。
「簡墨，我說過，你沒必要過得這麼辛苦。如果需要錢，我可以……」
可以後面的話，盛梟沒有說下去，似是被手機那頭的人打斷了。
簡墨……
原來那位簡小姐叫簡墨。
可是為什麼他跟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跟姐姐說話的語氣？
鹿小野手指攥了攥自己的裙角，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做真是沒意思。不是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嗎，何必還要偷聽呢？
她垂下頭，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厲的質問。
「為什麼不穿鞋？」
「……啊？」
鹿小野愣了足足有兩秒，才意識到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盛梟已經走到她身前，一手還拿着手機，另一隻手卻拎着她的拖鞋半跪在她的面前，淡淡地出聲，「抬腳。」
「不、不用了。」
他不是在跟那位簡小姐打電話嗎？難道不怕那位簡小姐聽見？
然而盛梟眼皮都沒抬一下，握住她的腳腕微微用力。
「抬腳。」
「……哦。」
鹿小野沒轍，只能抬起腳配合他。
下一秒——
溫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腳，放進拖鞋裏。
鹿小野只覺得腳心暖得發燙，低頭看着蹲在她面前，一邊替她穿鞋，一邊打着電話的男人，剎那間竟有種鼻子痒痒的感覺。
盛梟卻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直到替她將兩隻腳的鞋都穿好，才站起身看她。
「簡墨想跟你說兩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