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話又會哭的怎麼可能是殭屍,這些村民竟然是想活活把這個女人燒死!
我微微一怔,立刻去解她身上的繩子,女人卻不領情,一臉冰冷的說:「別亂動,會破壞祭祀的!」
「都什麼年代了,還拿活人祭祀,你們腦子是不是壞了?」我不理她的解釋,生氣的解開繩子,順手摘下了她額頭上的符紙。
這時我已經明白了事情始末,難怪墳頭的土是新的,原來是村里人祭祀,先把她活埋進棺材,然後又挖出來燒死。
我因為命不久矣,越發對他們的行為憤怒,多少人千方百計想要活下去,這些愚昧的人們不知道活着是多麼可貴嗎?
女人看我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你不是村裏的人。」
「是不是村裏的人有什麼兩樣,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燒死。」我微微嘆氣,「如果必須得燒死一個人,那就讓我來吧……」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女人低喝一聲,忽的對着我一揚手。
我的大腿一疼,立刻跪倒,低頭一看,腿上被釘着一枚棗核,鮮血正慢慢從棗核周圍洇出。剛出山洞時有人暗算老蝙蝠,應該也是用的這東西。這村子裏的人古里古怪,倒是人人都練了一手好暗器。
女人見我跪倒,彎腰從地上撿起黃符,竟然又往火焰中間走去。我往前一撲,使勁拖住了她的大腿。
外面的人憤怒的對我大罵,卻不敢走近火圈,顯然是有什麼顧忌。
「放手!」女人揚起手對準了我的眼睛,冷冷說道。
「打死也不放!」我咬着牙,心說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好好的非要自己尋死。
女人眼神不斷地變化,過了一會終於定住,仿佛下定了決心。
我被她盯得一陣發冷,默默閉上了眼睛。
大概五分鐘過去,女人仍舊沒有下手,這時一聲雞鳴響起,接着聲聲雞叫此起彼伏,在村子四周連綿響起。
聽到雞叫,外圍的人們忽然哭嚎起來。我聽得皺起眉頭,偷偷睜開一條眼縫,就見被我抱住大腿的女人一臉絕望,接着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轉臉看看四周,村子裏的人們紛紛落淚,看我的眼神滿是仇恨,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主持儀式的老婆子恨恨的看着我,大喊說:「把火撤了,抓住那個人,我要把他剖腹挖心!」
幾個人上前撤了柴火,直接把我綁到了之前綁女人的柱子上。
老婆子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先給了我兩個大嘴巴,啐了一口唾沫,說:「你是誰家的,家裏大人沒教過你規矩嗎!」
我苦笑着搖頭,不敢頂撞這個暴怒中的老人。
這時一個人走到老婆子跟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老婆子立刻變色。接着兩個人抬着一個屍體走了過來,我一眼就認出是老蝙蝠進來時殺的那人。
老婆子看了一眼屍體,憤怒的問我:「老蝙蝠呢,他既然來了怎麼不敢出來!」
我忙說:「不知道,他脅迫我過來破壞你們的儀式,之後就跟我分開了。」
老婆子高聲說:「搜山,把那個老不死找出來!」
聲音落下,圍觀的眾人立刻散去,三人一組朝四面離開。
老婆子走過去拉起白衣女人,重重嘆息一聲,女人好像跟老婆子心靈相通一般,不等吩咐就去找了把鋒利的刀子,沉默走到了我跟前。
「喂,喂!我剛才救了你一命啊,你可真下得去手。」我連連喊她,希望求得一線生機。
女人置若罔聞,用刀子在我衣服上一割一挑,衣服立刻落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瞄準了我身體中間,刀尖在我胸腹之間比劃兩下,似乎在猶豫橫着切還是豎着切。我的冷汗不斷流淌,瞬間變成剛洗完澡的模樣。
「咦,等等!」老婆子發現了什麼異常,皺着眉來到了我身邊。
她盯着我的胸前,問:「這吊墜是你的?」
我低頭一看,發現她說的是吳婆送我的吊墜,連忙點頭。
老婆子一臉驚訝,又問:「你姓吳?」
我再次點頭,不管姓什麼,先把小命保住要緊。
老婆子長嘆一口氣,沉默了很久,對着白衣女人一揮手:「先把他關進地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