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萬籟俱寂,在遙遠的地平線剛剛泛起一片魚肚白,蘇白鈴便醒了過來。掀開窗簾發了會兒呆,此時的陽光一點也不刺眼,散發出弱弱的金色光芒,陽光穿過薄霧,直射向蘇白鈴,把蘇白鈴整個人都環抱在金色中,好似可以沖走一切陰霾。
蘇白鈴深吸一口氣,要學這陽光,一點點浸潤陸承昇的生活,總有一天他也會像這天空容納太陽一般接納自己。
&是……太早醒會耽誤我的美容覺啊。」蘇白鈴喃喃自語一聲便回到還算溫暖的床上,困意席捲而來繼續睡了,夢裏,畫裏的人走了出來,彎着眼笑。
……
&姐,醒醒。」莫然擔心地將手覆上蘇白鈴光潔的額頭。
&是夜裏受了寒,小姐身子一向強健,誰知道今兒個就發起了高燒。」莫然自言自語嘀咕着,從蘇白鈴嘴中抽出從西洋人那裏買來的溫度計看了眼上面的數字,莫然真是自責到不行,昨天應該和他們要個暖爐來的。
莫然從隨身包里翻出西藥,給其掖了掖被子便出去尋溫水給小姐服藥。這種西藥的藥效是極好的,以前自己和小姐在國外的時候發過一次燒,小姐就是把這給她吃,出一身汗就退燒了。越想腳步越快,心心念念都是還在發着高燒的小姐。
可這蘇白鈴生着病卻沒覺得自己怎樣,只覺得腦子有些昏沉,啞着嗓子喊了好幾遍莫然都沒得到回應,便自己穿了衣服出去尋。蘇白鈴倒是沒尋到,莫然沒尋到,卻摸到正在和幾個生面孔的人說話的陸承昇。
蘇白鈴扭身把自己藏到了拐角處,因為身材苗條,這地方藏兩個蘇白鈴估計也是綽綽有餘。
蘇白鈴覺得今天的耳朵有點不好使了,怎麼這距離都聽不見幾句呢,頭也有點暈。甩了甩腦袋好像清醒了點,只聽:「……稟報狼王,北平……特地來接王。」
王?狼王?什麼亂七八糟的,陸承昇什麼時候和狼混在一起了。不過,蘇白鈴想到陸承昇平日裡冷漠到不行的樣子,忍不住在他身後想像出一個大尾巴來,頭上也多出兩隻小耳朵,啊呀別提多誘惑了!要是還穿着制服就更好,那叫一個禁慾!
蘇白鈴不敢再往下細想,因為手一摸,發覺自己竟然流了鼻血。
禍不單行,這個藏身之地動靜有點大,陸承昇幾人悄聲過來查探,就發現鼻下有兩道可疑紅槓的蘇白鈴。
陸承昇實在不忍去看,便把旁人都支使走,拿出手帕給蘇白鈴小心擦了。
&腦袋都胡思亂想些什麼,鼻血都流出來了。」因為距離近,陸承昇發現蘇白鈴的臉實在紅的可怕,原本以為是這人害羞了,可手指碰到臉上卻實在燙人。大手連忙試了蘇白鈴的額頭才確定是發燒了,剛才留的鼻血也是症狀之一。
蘇白鈴暈暈乎乎,只覺得微涼的大手摸着她的額頭很是舒服,忍不住微微蹭了蹭,這個舉動讓陸承晟手心有點發緊。
只覺得這貓兒現在實在脆弱的很,陸承晟顧不上什麼直接一個公主抱把蘇白鈴一路送回房間,找來隨身醫師,餵了藥,將毛巾浸了水給蘇白鈴擦臉,順手就像照顧男人一樣要給她擦身。擦到脖頸才突然回過神收住了手,給放在她額頭上就算完事。
已經衣裳半解的蘇白鈴讓他很是頭痛,只能自我安慰她那個丫鬟應該會照顧好她的,最後蓋好被子,陸承昇帶着一臉的不自然走了。
可眼前還是不時的飛閃過臉像猴屁股似的蘇白鈴,讓這個鐵面狼王心煩意亂。
醫師看着心裏有些微妙,三爺什麼時候變得有這麼多表情了?罕見,罕見,看來回去可以和他們幾個說說八卦了。走前又仔仔細細看了蘇白鈴巴掌大的小臉,嘖嘖嘖,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莫然取水回來的路上便被告知自家小姐發燒了,服完藥已經睡下要她小心服侍。聽得莫然羞愧不已,自家小姐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要勞煩他人,莫然真是氣死自己的粗心大意。
因為剛好路過,被派來通知莫然的就是陸承哲,看着這平日張牙舞爪的小胖難受到不行的模樣,忍不住的安慰了兩句,不曾想卻被莫然吼了:「用不着你假好心!」
陸承哲看着匆忙跑掉的身影,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活該。
……
&然,我是不是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