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歷1894年9月13號凌晨四時,中和城郊,日軍第五師團本部臨時駐地。
日軍第五師團師團長津野道貫中將筆直站立,冷冷的看着手下的一干眾將佐,大聲的下達命令。
「馬場正雄少佐,你部工兵率領繳獲船隊由十二浦沿江北進,從即日起徹底封死大同江,對江面所有非西方國家的商船一律徵收;明日清晨船隊必須到達千里馬郡渡口,協助部隊渡江。」
「嗨!」
日軍工兵第五大隊大隊長馬場正雄少佐,站起來大聲回答。
「大島義昌,你部今日北進平壤,到達大同江邊即刻開始清理江左清軍據點,對清軍船橋,東南一線進行攻擊。」
「嗨!」
日軍第九旅團旅團長大島義昌,站起來大聲回答。
「其餘各部,立即拔營江南城,明日渡過大同江。」
津野道貫狠狠的拍着桌子怒吼着:「徹底消滅清軍,佔領平壤城;找到一戶兵衛這頭蠢豬,還有援朝軍營官何長纓,援朝軍所有的軍官,士兵,我要統統活埋了他們,以雪洞仙嶺之恥!」
「嗨!」
第五師團所有的將佐們雙眼冒着熊熊的火苗,大吼起來。
大同江上游,元山大道渡口。
經過徹夜渡江,日軍朔寧支隊憑藉着在渡口搶來的五艘渡船,在清晨拂曉時,朔寧支隊2400人馬終於全部渡過大同江。
日軍朔寧支隊司令立見尚文少將,一直提吊着的擔心終於完全落地,望着早已空無一人的清軍渡口陣地,心裏面不禁生出幾分不屑。
——這就是在東亞的天空上,籠罩在東亞諸國頭頂之上數千年的華夏帝國的軍隊?
假如這隊清軍在江岸頑強阻擊,或者稍微長點心,而不是任由這五艘渡船泊在東岸,那麼帝國軍隊就只能望江而嘆了。
可是在滿清兩百年的奴化下,這些有着當年唐漢榮光的華夏人,都已經退化成一群無腦的牲口。
一個個自私,膽怯,愚蠢,而懶惰。
只有皮鞭,才能讓這些豬狗一般的奴隸稍微勤快一點。
這個『老大帝國』遠看龐大無比,讓人心生恐懼。
其實內部已經朽爛不堪,輕輕一拳就能讓這個徒有虛名的花架子轟然塌陷。
立見尚文望着在東天漸漸升起的朝陽,不禁躊躇滿志,這朝陽不正是象徵着欣欣向榮的我東洋帝國麼?
終將取代老邁昏庸的華夏,成為東亞新霸主,進而率領整個東亞諸國,問鼎世界霸權!
立見尚文不禁神清氣爽,意氣風華的大吼着:「諸君,這朝鮮兩千里江山,還有北面大清那兩萬里領土,都將是我們帝國子民世世代代牛馬羊的牧場!諸君努力,天皇萬歲!」
「天皇萬歲!」
「天皇萬歲!」
經過了一夜的夜渡,一個個累的毫無精神的日軍們,頓時都給打了雞血一般的『活』了過來,又蹦又跳的在大同江西岸吶喊。
「全軍即刻拔營西進,去平壤!」
立見尚文抽出腰間的東洋刀,高舉起來,在陽光下反射着璀璨的明光,扯着嗓子大吼着。
「全軍拔營,去平壤,打清豬!」
日軍第十二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富田春壁少佐,高聲大吼。
「去平壤,打清豬!」
所有的日軍均是齊聲大吼。
平壤北四十里,平城。
「聿——」
戰馬瀟瀟,馬蹄『噠噠』,踏碎清晨的薄霧。
日軍第三師團元山支隊4700餘軍力,在清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已經完全整裝待發。
「出發!」
隨着日軍步兵第十八聯隊聯隊長佐藤正大佐一聲命令,元山支隊全軍而動,沿着兩山夾立,狹窄逼仄的羊腸山道,朝着正東二十里處的順安驛進軍。
然後在那裏建立牢不可催的防線,徹底截斷平壤清軍的逃跑之路。
西洋歷1894年9月13號的清晨,朝鮮日軍一萬五千餘人兵分四路,經過五百里奔襲,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箭指平壤。
完成了對平壤城的全面包圍,意圖全殲大清這唯一一支野戰機動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