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明白,承天宗主的這番訓斥,不僅僅是因為他之前的失禮,其中更包含着一些其他的因素。
這個時候,險些釀成大禍的那位長老,也添油加醋的開口了:「宗主,這陳遠也不知是發了什麼失心瘋,之前我看他疲倦,好心沒叫醒他,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可他確實不分青紅皂白的將老夫大罵一通。」
「就算如此,老夫看在他遠來是客,年幼無知的份也就忍了,可他也是如此對您,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而且,」那位長老遲疑了一小會,還是斷然說道,「最大的問題是,他值得信任嗎?」
既然話已說破了,那位長老也就不再猶豫了:「我們這夥人,就因為他一句話,這一個月來窩在這裏辛辛苦苦做牛做馬。」
「累不累就不去計較了,關鍵是我們做的這些有意義嗎?」
「我們這些人可以算是本宗最精銳的力量了,可既沒有去陣殺敵,也沒有接應弟子撤退,都只是為了想煉出祖師爺筆錄中所說的那種最厲害的武器。」
「可是說句大不敬的話,這武器是什麼,究竟存不存在,是否僅是祖師爺的臆想,誰都不清楚。」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別宗的人突然冒了出來,居然說他懂得煉製這種武器,這難道不讓人生疑嗎?」
「看看這小子要求我們做的,每天就是傻乎乎的轉着這個滾筒,搞了半天,最後得到的不還是之前的鈾石,又有什麼區別了?」
「就這樣的手段也能練出厲害武器,我唐某以後名字倒過來念!」
「甚至,我懷疑這小子有沒有可能是御獸宗的臥底,派過來故意拖住我們的!」
唐長老這番話說得絲毫不做掩飾,聲音也很大,頓時將山其他人等的注意給吸引過來了。
部分離心機的轉動停了下來,陳遠知道這批次的鈾石原料算是廢了,但他卻沒有在意。
唐長老的質疑之聲還迴蕩在耳邊,字字誅心,陳遠也懶得去過多辯解。
此時陳遠由於之前的極度緊張,全身肌肉還有些發緊,他乾脆大字攤開,只是看着頭頂的藍天白雲默默發呆。
陳遠能理解這些長老們日益焦躁的心情,御獸宗的威脅迫在眉睫,而他們卻是窩在這裏,做着一件毫無意義、好像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工作,任誰難免都會有情緒的波動。
其實說起成果,也是有一些的,至少隨着鈾石的提純,其釋放出來的輻射量越來越大了。
可不同於雲夢澤的異常,這裏的輻射量對於這些至少有着元嬰修為的承天宗高層來說,影響甚少。
而且就算輻射量愈發加大,這威力與這些長老們心中預想的武器比起來,也是遠遠不及的。
難道要將這些鈾石堆做一堆,然後告訴御獸宗的人,你們先在鈾石旁邊呆個幾十年,等被輻射得半死了我們再做決戰麼?
所以種種因素疊加起來,這些長老們對陳遠的潛在不滿也越來越多了。
只是陳遠能理解這種情緒,但不代表他會去接受。
自己這般累死累活的為啥?
就在陳遠認真思考起要不要半夜溜下山去,徹底撂挑子不幹了的時候,燕道離的大頭突然出現在了陳遠的視野之中。
「怎麼,宗主大人也在懷疑我是臥底嗎?」
「呃,怎麼會,不過你方才對本宗大吼大叫呼來喝去的,就不考慮道個歉嗎?」
陳遠臉浮現出一絲赧然,心底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好意思:剛才情急之下,自己的態度確實是有些失禮了。
這個時候,柴老也聞訊趕過來了。
陳遠坐起身子,看着承天宗內這個自己最先接觸的長老問道:「柴長老聽到剛才的話了嗎,是否也是這般想的,覺得我陳遠是御獸宗派來的臥底,認為我讓你們轉這些滾筒是在耍着你們玩?」
「呃,當然不是了,你是老夫一力引薦的,懷疑你豈不是懷疑老夫自己的眼光?」
說罷,柴老看了唐長老一眼勸道:「老唐估計也是累糊塗了才說出這等渾話,你就別太過在意了。」
一旁的唐長老見自家宗主和首座長老都護着這姓陳的小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這時柴老連忙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