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真不知說什麼好了,雖然古劍鳴助己,乃是有所求,但這般全盤為己着想,他還是忍不住的感動。
他感慨道,「古兄之情,在下銘記於心!」
「言重了!」
古劍鳴抱拳道,「此去廣安,易兄弟多珍重,去吧,未免夜長夢多,我已叫好了大車,停在門前,現在就上路吧!」
許易點頭,轉進門去。
半柱香後,蒼茫夜色中,兩匹健馬拉着一輛鋪了厚厚床褥的大車,風馳電掣地朝廣安城方向馳去!
……………………
入夜,黑龍堂白馬分堂議事大廳,兩排數十架油火爐洶洶燃燒,照得穹頂上的巨龍浮雕,鬼氣森森。
正中的虎尊銅椅上,白馬分堂堂主江少川安靜地坐着,一雙虎目死死凝視着廳口,自打江堂主接到通報,他的獨子江大少,在芙蓉鎮碼頭,被一介捕快,單刀斬首,江堂主似乎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鐸鐸鐸,
忽的,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大廳中迴響起來,好似鋼銼刮擦銅皮。
白馬分堂的文膽刑師爺疾步匆匆地行了進來,彤彤光火之下,刑師爺好像從熱鍋里才撈出來一般,滿頭大汗,兩撇鼠須已然浸透。
還未近前,刑師爺便扯着沙啞的嗓子嚎了起來,「堂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哇,公子他,公子他……」
「我知道,我兒子死了!」
江少川的聲音好似在陰溝里涮過一般,充斥着陰冷、腐臭。
「堂主,鐵精被公子盜走了,鐵精被盜走了哇!」
刑師爺掐着嗓子嘶嚎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
江少川像一隻巨大的螳螂,聞聲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躍到刑師爺身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咳咳,我說,咳咳……」
刑師爺喉頭被捏得死死地,又哪裏說得出話來。
待江少川鬆手,他才又將方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轟!
江少川如遭雷擊,形如鬼魅,鑽進密室,轉瞬,又鑽了出來,飛起一腳踢翻了一盞火爐,擒住屏風處的一把大關刀,狂風暴雨一般急舞起來,轉瞬,白馬分堂的煌煌議事廳成了垃圾場。
許久,江少川才駐刀,滿臉猙獰,喃喃道,「畜生,畜生,死有餘辜啊,畜生!」
「堂主,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得想辦法奪回鐵精,最大程度上消弭隱患,否則讓總堂知道了咱貪下了如此至寶,後果不堪設想啊!」
刑師爺焦急勸道。
江少川渾身一震,這才想起最大的災禍還未消弭。
這鐵精,乃是數月前,他領導白馬分堂秘密打劫東南商隊所得,而這東南商隊卻不是一般隊伍,乃是肩負着廣安府給王廷朝貢的賀誕使。
江少川正是打探到東南商隊的秘密任務,才凝聚力量,埋伏在天鷹崖,付出了慘重代價,終於洗劫了東南商隊。
這鐵精正是刑師爺帶隊在商隊的一個寶匣中揀出,當時一見,江少川便驚為神物,而按照黑龍堂的幫規,下級分堂劫掠所獲,當交由上級總堂清點,按比率分配。
鐵精如此神異,上交總堂,必定有去無回,刑師爺顯然也看出了江少川的意動,自作主張誅滅了參與發掘鐵精的小分隊。
有了刑師爺這般知情識趣,江少川便半推半就將這鐵精收入囊中。
卻說鐵精是至寶不假,但來路不正,根本見不得光。
江少川便將之存放在密室,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才敢拿出把玩。
哪裏知曉,江大公子膽大包天,竟將鐵精偷出,更要命的是,江公子自己還不負責任地死在了外面。
此刻,江少川哪裏還顧得上心疼江公子的生死,滿心都被恐懼塞滿。
若是鐵精出世的消息外泄,他江某人在劫難逃。
刑師爺心知江少川着急什麼,說道,「堂主務憂,我打聽清楚了,當時碼頭上,人頭雖多,俱是平民百姓,只聽人說,有一把白劍殺傷了那捕快,並無人瞧仔細,那把白劍乃是鐵精所化。兼之鐵精乃是異寶,那捕快得去了,也必定守口如瓶。所以,咱們暫時用不着擔心鐵精出世的消息外泄。」
「那捕快
第二十八章 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