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新武的神嬰才現出,數十頭已經躍出海面的骷髏妖,忽的仰天呼嘯,嘯聲如潮,童新武的神嬰,竟在厲嘯聲中,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的星光點點,朝一眾骷髏妖口中分去。
便在這時,一杆黑幡盪出迢迢黑氣,黑氣輕易地透過烏蘭船的防護光罩,那神嬰散出的點點星光,忽又猛地改變方向直朝那迢迢黑氣騰來。
正是許易出手,祭出了招魂幡。
招魂幡收了點點星光,立時光華大震,流光溢彩,越發華美。
如今許易的招魂幡,作用越來越小,對付歷劫大能完全無用,連神嬰也奈何不得,但每次吞噬破碎的神嬰,瀰漫出的那股隨時要進階的感覺,讓許易十分沉迷。
不出所料,招魂幡果然又是熱鬧一陣,便重歸平靜。
眾目睽睽下,許易安之若素地將招魂幡收進了星空戒中。
「小友如此機心,當真可怖,童新武不過和小友有所爭執,便遭小友如此暗算,豈不叫人齒寒?」
說話黑面老者,喚作張機。
許易道,「如我沒記錯的話,先前將童新武逼到船外的,便有張兄,許某不過動口,張兄可是動手,某實在弄不明白,什麼時候,殺人的倒比罵人的更理直氣壯。」
張機冷哼一聲,一拂袖,轉過身去。
秦空陰沉着臉盯着許易道,「夷陵小友,我需要個解釋?」
許易道,「秦兄是問我,為何將童新武趕出去了,波濤還不平?若是問這個,我可以答覆秦閣主,動作得晚了,不知這個答案,秦閣主可還滿意。」
許易很清楚,實力越不濟的時候,越不能裝熊。
畢竟,軟柿子誰都樂意捏,一旦捏順手了,可就不好玩了。
「大膽,你敢對閣主無禮?」
武修乙大怒。
許易擺擺手道,「禮儀是雙方的。不過,這個檔口,真不是講理的時候,秦閣主,敢問有何破敵之策,還是指望着這烏蘭船的護罩,任由這些骷髏嗚嗚敲着,堅持到尋到陸地為止?」
「抑或是打算將許某丟出去,等下回,氣不順的時候,再丟一位同道出去?反正每丟出一人,總能引得一眾骷髏妖爭搶一番,讓烏蘭船歇歇勁兒。」
秦空眯起了眼睛,他陡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傢伙為何明明實力不濟,卻能闖出這偌大名氣了。
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心計之陰險,簡直超乎想像。
秦空當真恨不得將許易丟出這烏蘭船去,偏偏許易這句話一出口,他反而不好辦了。
他若真這麼做了,軍心立時就瓦解了。
事實上,不待他說話,連續幾人表態,都是先批許易幾句,再講些安定團結,維護大局的話。
直到白集子也開口了,秦空知道大勢不可逆。
「童新武死有餘辜,夷陵公子才情絕倫,這個關口,白某以為,才情就是實力,秦兄何必冷了人心。」
說罷,白集子轉視許易道,「夷陵公子,可否給白某這個面子。」
許易才要說話,秦空先沖許易抱拳,「是秦某的不是,秦某也是關心則亂,事關大家安危,秦某不得不慎重,還請夷陵兄見諒。」
能混到秦空這個份上,能屈能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基本素養。
許易抱拳道,「是晚輩唐突了。」
逢場作戲,他也難以免俗。
白集子道,「好,只要我等勠力同心,我相信此行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諸位,當務之急,該如何破局,還盼諸位集思廣益。」
秦空道,「白兄說的極是,此時不拼,秦某怕再想拼時就晚了。」
張機道,「我以為不如靜觀其變,這些骷髏妖,觀其吞噬童新武,也非是全憑本能作戰,只要咱們堅持一會兒,這些骷髏妖求而不得,應該會主動退散的。」
「張兄此言大善!」
「我意亦如此!」
「當此之時,切不可盲動。」
「對付這骷髏妖,我等空有神勇,難爆狂威啊!」
「」
許易嘴角露出一抹譏誚,暗道,「什麼歷劫大能,我看是歷的劫難還太少了,換在北境聖庭,便是一幫感魂修士,也絕不會在此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