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唐山海根本沒動這種心思,似乎受的打擊太大,根本沒心思和許易糾纏,乾淨利落地完成了結算,便要走人。
許易反倒念起了他的人情,這才道出了這番話來。
畢竟,當時若無唐山海,他要謀劃全局,要多費不少的工夫。
許易話出口來,唐山海精神陡然一震,一張苦瓜瞬間變圓,「這可是你說的,唐某可是記下了,許兄如今飛鳥化鳳,今非昔比,已是這慶興城中,數得着的人物,當不會與唐某開玩笑的。」
說着,唐山海竟取出一顆如意珠,催開禁制,露出的正是許易許諾他的畫面。
許易指着唐山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唐山海竟也有如此促狹的一面。
許易並不為忤,唐山海既然肯當面拿出來,也不過是湊個趣。
唐山海難得見許易吃癟,心情大好,「旁的我也不與許兄保證,一旦唐某所謀功成,從此,我廣隆行的西南分會,便是許兄的後院。」
他是精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打趣,什麼時候該許諾。
他之所以深受打擊,丹材的減少只是表面,說穿了,許易那批質押丹材,廣隆行留下再多,也到不了他私人的口袋。
唐山海之所以如此上心,無非還是為了業績,為了業績背後的東西。
如今廣隆行西南分會會長一職懸空,他這個副會長主持大局,但頭上的副字一日不拿掉,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倘若哪天,上面再降下個婆婆,卡了他的位子,於他便等若是滅頂之災。
唐山海憋着勁兒,想要立一個大功,那批丹材便是他的希望。
如今,結算完成,那批丹材的數目依舊可觀,但和他心中的數目相去太遠。
此刻許易這一承諾,唐山海徹底回過魂來。
眼下的廣龍堂可今非昔比,雖然經歷了那場風波,再到如今一切真相大白。
廣龍堂坑了無數的大客商,得罪了無數人。
但在這個本就詭譎的商場,能在規則範圍內,將利潤攫取到手,便算成功,能獲得超額利潤,便是大家,能壟斷一個行業,便是大爺。
誰也不會跟利潤過不去,尤其是商人。
他們最不會因為閒氣,而忽略利潤,更不會因為前仇,而忘記交易。
如今的慶興城中,最熱鬧風光的地方,依舊是廣龍堂。
那種敞開式的交易模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這個丹材徹底稀缺的當下,廣龍堂的丹材供應,簡直快成了獨家生意。
如今的廣龍堂儼然執慶興城丹材界的牛耳,許易若肯和廣隆行簽訂合作協議,對唐山海而言,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運作得好,唐山海甚至有把握一舉將頭上的副字去掉。
將唐山海送出後,許易也沒得清淨,下面新委任的各大舵主前來請見,各大商會的頭腦上門拜會。
前者,他還能讓荒祖代為接見,後者他也是看人下菜碟,遇到重量級的,他也少不得親自出面。
沒辦法,他如今也算徹底融進了慶興城的圈子,該結交的人脈,自也要結交。
這一忙就到了晚上,許易婉拒了一場見面會形式的晚宴,吩咐荒祖下去備宴,儘量弄得豐盛一些,設宴的地點竟在他的煉房中。
只一聽設宴地點,荒祖便知道今次到了之人的身份,恐怕非同小可。
許易洗了個澡,直接來到了院子後門,在月下靜立片刻,一道身影踏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遠遠地來了。
許易接住那人,徑直入了煉房,那人掃了一眼備下的席面,「我還是頭一遭在煉房中進餐,許兄有心了。」
許易道,「不過是圖個清靜,最近盯着許某的人太多了,不如此,我怕咱們這餐飯都用不好,再說,請你孔兄吃頓飯,着實不容易,許某自不能讓孔兄失望。」
許易今次請來的人,正是金丹會的孔啟。
也是他今番謀劃得以成功的關鍵人物。
彼時,許易主導了廣龍堂的兩次收購後,便意識到了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足支撐整場操盤,急需引入外援。
一番考慮後,許易選中了孔啟,他也充分意識到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