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風卻沒想到還有絕境逢生的時候,他更明白眼下刺激不得這魔頭,靜觀這魔頭如何應對眼前的危局。
與此同時,卻不忘傳音,許下重重言諾。
雖然這東海是法外之地,聖庭的光輝照耀不到,可聖庭的力量,終歸是此界的第一力量,應用得好,足以在這東海縱橫睥睨。
更何況,孔風深通人心,在許下承諾之際,卻不忘提醒諸人兩點。
一是,滅掉王千秋,隨之而來的榮耀。
二是,王千秋一路行來,大開殺戒,須彌戒中不知存儲了多少財富,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寶庫。
一時間,眾修士無不血脈膨脹,卻又頭腦清醒。
王千秋的戰力,沒有人懷疑,不會有人蠢到去和他單打獨鬥,更沒人蠢到會散了陣型。
三撥人馬自到來,便始終保持着結陣的狀態,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既然要戰,為首的都報下名來,某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許易冷然道。
他是在煽風點火。
縱使他身懷七千劍,眼前的局面,也十分危險了。
三方大陣如果合圍,他或許能突出重圍,但絕不會太輕鬆,弄不好便要出大亂子。
他得先將場子扇呼起來,儘可能地讓那些領頭之人先完成自我吹噓。
果不其然,他這一番喝問,三方隊伍的領袖,皆報了自號。
南面領頭之人,乃是清海門的鐘門主,點元修士,自承乃是佟家外門客卿。
西面領頭之人,卻是一家獵妖坊的話事人圖先生,再無旁的修飾,極為冷峻低調。
北面領頭的卻是兩人,一人自號觀天居士,一人自號東海佛子,言語間爭鋒不停。
許易朗聲道,「果然都非無名之輩,王某今日有幸會盡東海英雄,也是幸事,諸位與王某之戰,必定轟傳天下,卻不知是哪一位先來與王某對戰?」
剎時,滿場針落可聞。
尤其是先前自報名號的幾位,心頭分外不是滋味。
眼前的局面,是看得見的必勝之局,可姓王的如此一問,他們真沒辦法接口。
便又聽許易道,「看來諸位都沒這個自信,與王某堂皇一戰,也罷,諸位既分三撥人馬到來,王某便依次與你三撥人馬大戰,不知哪一撥先來?」
即便是有意避免合圍,話在許老魔口中亦能說得豪氣沖天。
「不要和他客氣,姓王的最會蠱惑,他分明是怕了你們合圍,故意為之。」
孔風旁觀者清,他恨不得許易立時就死在當場,連連沖鍾門主,圖先生等人傳出心念,催促他們一擁而上。
可到底是這東海海域成名的人物,都各自亮了招牌、字號,就這般一窩蜂地開打,實在讓鍾門主等自顧身份之人,有些抹不開面子。
尤其是觀天居士和東海佛子,向來崖岸自高,竟同時向孔風傳出心念,演說,想率領麾下先與王千秋戰一場再說,自信憑自己手中的力量,除非是真丹強者來了,否則絕難討得好去。
孔風聽得險些沒當場吐血,若非還須他們出力,他當場就要喝罵出聲。
就在這時,又有數道身影飄騰而至,領先那人白衣飄飄,風度翩翩,正是位俊俏公子,身後跟着的卻是四位美艷女郎,各自持琴,捧扇,橫笛,握簫。
「元家九公子!」
「竟是元家來人!」
「傳聞九公子一套問君劍法,已有十成火候,正是元家後輩弟子中佼佼者,他也來了。」
「…………」
元九公子如風飄來,遠遠傲立虛空,身後四位美艷女郎俏生生地在身後靜靜立了。
「哪位是王千秋,元某特來試劍,無關人等統統散開。」
元九公子才一開口,許易便自覺置身於濃濃的中二風中。
元家在東海海域的地位,可是大大超過了北境聖庭。
元九公子才一現身,不知多少人遙遙行禮。
孔風簡直要氣瘋了,向元九公子傳心念道,「九公子速退,此人喪心病狂,連孔騰雲也喪在他手中,老夫也深受重傷,九公子萬不肯冒險。」
他以為將局勢說得險惡一些,當能嚇退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