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區的莊院內,吳管家恭身看着坐在案前的少主,眼神複雜。
少主在作畫,少主作畫並不奇怪,多年來被困在屋子裏,一個少年郎能做些什麼,才能打發無聊寂寞的日子。
無非就是看百~萬\小!說,練練字,畫畫畫。
這麼多年下來,少主的字已經練得極好,丹青更是一絕。
少主擅畫美人,形形色色的美女在少主筆下更是靈動而富有生氣。
少年人愛美人也很正常。
可今日卻有些不同尋常,吳管家踮腳瞅了一眼畫中的美人兒,這可不是少主書中那些美人。
少主自小關在屋子裏,能見過什麼美人,所畫的也無非是書中看來的美人。
可這個活靈靈像是要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女卻分明不是話本上那些呆板的美人。
這少女是誰?少主又是怎麼結識的這個少女?
吳管家心中湧上不少疑問。
這都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了,少主對着畫卷中的美女也整整怔了半個多時辰了。
吳管家在想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少主,可他又不敢。
自打少主偷偷溜出莊院回來,就變得清冷孤高起來,他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
就在吳管家胡思亂想之際,梧桐捲起案上的畫紙,用紅繩系了結,放入抽屜的暗格中。
他轉頭望向吳管家,冷聲道,「說吧,你來此有什麼事?」
&這樣的,少主。」吳管家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笑道,「主子那來信了,叫我們搬去南街。」
梧桐冷笑兩聲道,「這麼多年藏着身份,像地溝里的老鼠這般活着。不會只是搬去南街這麼簡單吧?」
吳管家一臉的興奮,臉上散發着從未有過的光芒,佝僂的身子漸漸直了起來,他搓着手道,「當然,當然。少主,以後我們不用再隱藏身份,少主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您就是想去國子監求學也是小事一樁。」
&要讓屬下知道您的行蹤,您愛怎麼就怎麼,就是捅破了天,主子也會為您撐着。」
少主想去國子監求學也不是一天兩天,這下子少主應該開心了吧,多年的願望一朝就要實現了。
自此以後天高任鳥飛,再也不用坐井觀天了,這是件天大的喜事。
梧桐的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捅破天?呵呵,他就是要把天捅破的。
梧桐把玩着手上的青銅面具,那個一輩子懦弱的只知道藏在面具後面的男人會為他撐着這片天,吳管家這是在說笑不成。
&你還不快安排一下。」
&是,老奴馬上就去安排。」吳管家沉浸在喜悅當中,沒有發現少年的異常。
他們要去南街,可不光光換個地方這麼簡單,他們是有大事要做的。
不過要做什麼大事,少主就不必知道了,他知道就行了。
吳管家興高彩烈地出了門,片刻過後院子裏傳來歡呼聲。
一直在莊院裏拘着的奴僕們興奮壞了,早幾天剛消了門禁,想不到才幾天功夫他們就可以搬到京都南街去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梧桐站在窗前,看着院子裏手舞蹈,興奮的跑來跑去的年輕奴僕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南街,陸府就在南街,少女也在南街。
他和她還真是有緣,只是不知這緣份究竟是善緣還是孽緣。
少年看着窗口的紛紛而落的樹葉和一直處在興奮中的奴僕目光清冷如水。
福壽堂內,秦氏,寶珠,佩珠,菲兒都在。
陸老夫人把私庫里的幾匹綾羅綢緞叫小奴婢都搬了上來,叫秦氏和寶珠、佩珠和挑了一匹。
本來寶珠、佩珠還挺開心的,陸老夫人向來手緊,難得這麼大方一回,兩姐妹喜滋滋地各挑了一匹。
不過等她們挑完,陸老夫人叫翡翠又捧出幾匹天蠶絲的布料來時,兩姐妹瞬間不高興了。
合着祖母是打發她們,把好的全都留給了陸菲兒這個臭丫頭。
陸老夫人看這兩姐妹酸樣,說道,「你們兩姐妹可不要不知足,過兩天菲兒是要進宮的。尋常的布料穿出去也是丟我們陸府的臉面,等你們出嫁,祖母也會為你們準備好的綾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