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個姨娘當然沒辦法辦里與紀氏爭權。何況還有個黃氏在後。
上次沈羲把紀氏氣了個半死,黃氏又是她與紀氏的共同敵人,也只有個她不會對她孫氏造成威脅了。
這次沈若浦在她去給沈崇信夫婦掃墓的事上態度緩和了很多,這說明,這位老太爺對於自己不爭氣的愛子還是很在乎的。
這麼些年對他們姐弟的冷落,說將起來,未必不是另一種在乎的表現。
旁人看不出來,也輕易改變不了,孫姨娘作為他的枕邊人,卻是看得極清楚的。
方才那些緞子,不過就是探路石。
但她卻未必會真把她沈羲當夥伴,也不過是把她當個棋子罷了!
她因為出身偏房,爭啊搶的總歸名不正言不順。
而她這個嫡出小姐若能替她擋在前後,替她去爭搶那些她實際需要的,便沒有人敢說她什麼!
&爺該回房歇了。」
珍珠走進來,牽着一旁玩泥人的沈梁走出去。
沈羲收回目光,看到這泥人,忽又想起青石鎮上疑似戚九的婦人——說是放下了,但實則又沒法做到乾淨徹底。
只因這個人太合適她,如果有了她,她起碼可以免去身份上的後顧之憂,然而種種羈絆,又使她無法更向前邁去。
但即便如此,她該前行的腳步也還是不能停下。
眼下她也該着手給身邊添人了,如此才能騰出人手來辦事!
二房這筆財產於她來說太重要了,復仇需要錢,振興和發展二房也得要錢,何況那錢失得蹊蹺,她本來就應該查清楚的!
只是要添人容易,要添到她想要添的人卻難。
她只要把這事跟沈若浦稟過,他拒絕的可能性不大。
可即便大多數時候他能稟公處理家務紛爭,她如今在他面前卻沒得寵到可以隨意提要求的地步,還不是推去給孫姨娘或紀氏?
祖父又不同祖母,連撒嬌賣乖都不好使。
中饋掌在紀氏和孫姨娘手裏,紀氏上次在二房吃的虧還沒曾討回去,她只要有這個要添人的意思,紀氏能讓她如願?
要人當然容易,想要按自己的心意要到稱心如意的人,那可是比登天還難了。
孫姨娘那裏擺明了狼子野心,她當然就更不能送上門去讓她拿捏着當棋子使!
那又該如何解呢?
她這裏對着夜色發起呆,擷香院裏,紀氏聽完沈嫣把杏兒溝的事情說完,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是說她沒變?沒變她怎麼會懂得趨利避害?
&看她此去,身邊明明有個歆姐兒隨時撩撥,她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這心機,哪裏還是從前的她?」
沈嫣盤腿坐在榻上,被埋怨得也有些無精打采。
可怨她有什麼用?
她這裏不也正納着悶?
之前誰都看準了沈羲註定就是個沒前途的,沒想到近來她穩打穩紮,竟是半點紕漏也未曾出。
府里也就算了,在外頭都是如此,她本來還等着看她與沈歆為着林霈鬧出場好戲來呢!可倒好,啥事兒沒有就回來了!
她拿着兩顆桂圓在手裏滾里滾去,嘟囔道:「您怨我也沒有用,我還是個半大孩子。您還不許我出錯了麼?
&說了,您老盯着她沈羲做什麼?我覺得拂香院與撫碧院才是您該留心的。
&可聽說,方才孫姨娘讓何貴家的往梨香院去了,還帶着好幾匹衣料子呢。」
撫碧院便是孫姨娘的院子。
紀氏竟也讓她回得沒有話說。
她豈有不知道手裏中饋才是要緊的?
她沈羲充其量不過是個招人厭的丫頭,可接連看到她回府這麼多日的表現,她不知怎麼,對她就是放心不起來……
&今林夫人正在替楊家公子與歆姐和議婚,一旦這婚事議成,我想距離大伯調京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少,離大伯母長駐京師的日子不會遠了。母親還得早拿主意才是。」
紀氏這裏正出着神,沈嫣偏頭望着她,又說道。
她再一怔,額間竟飄過絲涼意!
可不是麼?!
沈歆從訂到嫁,前後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