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能夠想到從譚峭的屍體上查找兇手線索的,並不只是睿見一個人。(燃文書庫(7764))劉皓南潛回太平興國寺以後,第一件事便是尋找譚峭遺體安放之處。
太平興國寺的正堂被佈置成了譚峭的靈堂,三十六名僧人端坐在堂中為其誦經超度,晝夜不歇。
劉皓南從側面小心接近,趁人不備翻上屋檐,伏在橫樑之上,封閉了內息慢慢向內堂移動,來到裝殮譚峭遺體的棺槨正上方。
此時睿見、寶樹、龍樹、樂清平、鍾昭遠五人也來到靈堂之外,屏退了三十六名僧人,一同走進內堂。
沒有了誦經超度之聲,靈堂內一片肅穆寂靜,只有層層白幡在夜風中翻飛舞動,發出瑟瑟聲響,平添了幾分淒涼悲愴。
睿見和尚走在前列,面色肅然,對着譚峭的棺槨合十一禮,低聲念誦了一段《阿彌陀經》以示超度,這才開啟棺蓋,露出了譚峭的遺體。
劉皓南一動不動地伏在木樑之上,正對着譚峭那蒼白的面容,看着他眉宇間殘留的迷茫與不甘,想到譚峭離世前的慘烈情景,他不免悲從中來,唯有強自忍淚。
睿見和尚對着譚峭的遺體再次施禮,然後小心解開他的胸前衣襟,露出了胸口的掌印,那正是兇手留下的。
青黑色的掌印在慘白的胸膛上顯得格外清晰,有些地方的肌膚已經潰爛、血肉模糊,看起來猙獰無比。
鍾昭遠既覺憤怒,又感痛心,咬牙道:「劉皓南真是狠毒,若非譚真人對他絲毫不加提防,這一掌怎會結結實實地打在真人胸口?譚真人……你真是錯信了那卑鄙小人!」
「不,不是我!」劉皓南只能在心裏拼命搖頭,卻無法為自己申辯,此時他心如刀絞,再次感受到被人誤解和冤枉的痛苦滋味,幾乎無法自持。
他並不在乎鍾昭遠、樂清平那些不相干的人如何看待他,但從譚峭的表現來看,他至死都以為真是自己害了他,這才是他無法忍受的。
到底是誰害死了他視若恩師、長輩、甚至是親人的譚峭?劉皓南在心裏暗暗立誓,如若查到真兇,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告慰譚峭的在天之靈!
睿見和尚默默觀察了那掌印半晌,忽然轉頭向着樂清平問道:「樂施主,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劉皓南修煉的也是重玄道派的大化神功?」
樂清平點頭道:「不錯,我曾與他多次交手,他的內力陰陽互生,正是大化神功的路數,不過,我曾向譚真人求證過,他的武功並非譚真人親授,很可能是學自重玄道派的棄徒韓德讓。」
睿見和尚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大化神功傳承自唐時道教名家司馬承禎,與漢時大儒董仲舒傳下的「合一氣」並立當世,是道家最為精深純粹的內功心法之一,與人交戰時,以陽進陰退形成的推吸之力損其經脈,破其氣勁,故而只會造成內部傷害,表面上絕無痕跡。」
樂清平聞言一震,立刻明白了睿見的意思,接言道:「也就是說,法師認為這個掌印並不是劉皓南使用大化神功時留下的?」
睿見和尚沒有回答,卻反問道:「方才你也受了劉皓南一掌,身上可曾留下外傷?」
「的確沒有。」樂清平搖搖頭道,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他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劉皓南應該不是殺害譚峭的兇手。
劉皓南見睿見和尚為自己開脫,微感意外,同時也覺心中稍慰,但這只是暫時洗脫了自己的幾分嫌疑,真兇是誰仍不明朗。
鍾昭遠卻質疑道:「樂先生,你不是也曾說過,劉皓南所修的大化神功並不精純,似乎還摻雜了別的內功麼?五年前這小賊莫名其妙的武功全廢,又莫名其妙地恢復內力、修為大進,其中不知有何際遇,不可盡以常理測度!」
龍樹和尚這次倒是同意鍾昭遠的看法,應和道:「鍾施主言之有理,薩滿教在遼國的傳承極為神秘,教主被視作半人半神、法術通天。或許是劉皓南當了薩滿教教主之後,又將薩滿妖術融匯到自己的武功之中,利用邪魔外道對譚真人暗算得手,也未可知。」
他這番話聽起來頗有道理,眾人都是暗暗點頭。
睿見和尚對此未置對錯,俯下身來繼續觀察那道掌印,喃喃道:「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