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微微一呆,他怎麼知道我心裏頭不痛快,秦可卿勉強一笑,「表叔說的哪裏話。」
「沒有就是極好,」這麼坐下來仔細的近距離瞧了瞧,不知道為何薛蟠覺得秦可卿看上去面熟的很,這可不是搭訕的話語,而是的確看上去眼熟的很,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什麼人好似之前見過,「你若是得空了,也可來梨香院,我雖然客居此處,不算太寬敞,但還是可以招待你,咳咳,招待你和蓉哥兒。」
秦可卿笑道,「如此甚好,下一次東道就請表叔看着辦了。」
迎春也笑道,「大哥哥說他在金陵時常和好友一起作詩,姊妹幾個都說要成詩社,大傢伙一起作詩玩樂子,你什麼時候一起過來就是了。」
聽到要立詩社,又要連詩,秦可卿妙目之中帶着興奮的光芒,「可是真的?」迎春笑道,「那裏還有騙你的道理。」
「這可是雅事兒,」秦可卿笑道,「我在家裏頭也讀書作詩的,只是嫁到了賈府,太太素日裏頭的家務事都交給了我,我這成日裏頭忙的很,倒是少了這閒情雅致,若是表叔辦這個,無論如何,我是第一個要參加的。」
「可不能白來,」薛蟠笑道,「今個吃了你家的東西,這糕點做的極好,我家裏頭的竟比不上這個,下一次成詩社,你把這些糕點做幾樣拿來給我吃就是了。」
寶釵嗔怪道,「哥哥,又來說這樣胡鬧的話兒了,什麼時候你還差了這點糕點吃不成,」她朝着秦可卿笑道,「我這哥哥,就是喜歡說這些市儈的話兒,什麼都要拿了再說,實在是玩笑話,不可當真。」
「自然要的,」薛蟠搖了搖扇子,笑道,「侄兒媳婦若是要入社,自然要交見面禮的,我雖然不才,可到底還是要收這點門包的,不然我這商人身份,不是白白擔了。」
寶釵搖頭,秦可卿許是見慣了那種會對着無條件獻殷勤的男人,薛蟠這樣說要秦可卿帶東西來才能入社的話兒,倒是別致新鮮,「表叔說的極是,詩社,素來可就是沒有無緣無故就收人的道理,就這麼說定了,什麼時候開社,我一準就拿着東西過來,表叔若是喜歡,這糕點那裏還不能得的,我日日使人送過來也成。」
幾個人正在說笑,不一會就到了晚間,用了飯後榮國府裏頭又有人來報,說惜春到了晚間突然發了高燒起來,於是眾人也就不留下來繼續廝混,連忙回到了榮國府。
寶玉今日不知道為何,在外頭就呆不住,一定要回房,等到回了賈母院,又要更衣,丫鬟襲人伸手與他系褲帶時,不覺伸手至大腿處,只覺冰涼一片沾濕,唬的忙退出手來,問是怎麼了。寶玉紅漲了臉,把她的手一捻。襲人本是個聰明女子,年紀本又比寶玉大兩歲,近來也漸通人事,今見寶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覺察一半了,不覺也羞的紅漲了臉面,不敢再問。仍舊理好衣裳,襲人忙趁眾奶娘丫鬟不在旁時,另取出一件中衣來與寶玉換上。寶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萬別告訴人。」襲人亦含羞笑問道:「你夢見什麼故事了?是那裏流出來的那些髒東西?」寶玉道:「一言難盡,適才在天香樓的時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說着便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襲人聽了。然後說至警幻所授雲雨之情,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寶玉亦素喜襲人柔媚嬌俏,遂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遂和寶玉偷試一番,幸得無人撞見。到了晚間,又說惜春高燒發病,於是寶玉和黛玉一起出門,到了三春居處探望。
這時候賈母和王夫人業已探視離去,王熙鳳事兒多,不得空,來叮囑過奶媽嬤嬤丫頭們,也就走了,只有李紈在此地等候,寶玉黛玉瞧着惜春滿臉潮紅,頭不由自主的左右晃動,嘴裏又在喃喃自語,但仔細靠近了,卻是什麼話兒也聽不清楚,不一會迎春等人回來,也是到了此處,李紈問入畫,「怎麼好端端就發燒了?今個是不是在園子裏頭亂跑受了風。」
入畫說道,「也不知道如何,今個一時我瞧不見姑娘就連忙請大爺寶姑娘林姑娘幫着尋找,後來姑娘從天香樓出來,突然就變了臉色,剛剛到了家中就臥倒不起來,我才去倒茶來,就看到姑娘這樣了。」
眾人不明所以,大約也只有薛蟠隱隱知道一點端倪,寶釵說道,「許是四妹妹今個玩累了,外頭風也大,一時間受了風寒也
十四、寶玉初試雲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