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苟同,」薛蟠笑道,他朝着天空一拱手,「太祖皇帝少年時在金陵見到前朝皇帝車駕,羨慕之極,才說出『如此虎踞龍盤之地,大丈夫當取之也』的豪情狀語,這才發憤圖強,一舉將前朝覆滅,力抗外國,定鼎中國,成就一番偉業,全賴在金陵之開始,怎麼地,你這口氣也太大了,連太祖皇帝都瞧不起了?」
那少年臉色巨變,一會子青一會子白,又一下子漲得通紅,好像是開了染色的布坊一樣的,精彩極了。薛蟠拿捏住了太祖皇帝,別的人倒也罷了,但宗室之人絕不敢如此直接說自己瞧不起太祖皇帝,饒是太祖皇帝晚年有做焚書坑儒的事兒出來,宗室人也絕不能說如此的話兒,他一時之間語塞不知道如何答覆薛蟠了。
薛蟠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宗室少年的臉色,不免覺得精彩極了,那少年邊上的一個黃臉少年見到首領被人拿住,連忙出來解圍,「你不過是內務府的商賈人家,有何資格來談太祖皇帝?我且問你,你來咸安宮作甚?」
「自然是來讀書,」薛蟠奇怪道,「難道是來和你們鬥嘴不成?」
「既然是來讀書,為何拖延如此多日,」那黃臉少年連忙詰問,「來咸安宮讀書乃是有一定之規,由不得你這樣自由散漫,今日才來報到。」
「你是何人?身居何職?」
「在下李少普,」那黃臉少年回道,面容同樣倨傲務必,「乃是臨安伯府次子。」
臨安伯?薛蟠不認識,入都以來都是混在內帷之中,外頭的人事兒甚少接觸,看來日後要多打聽這些人才好,免得兩眼一抹黑什麼事兒都不曉得,薛蟠也聽過幾句臨安伯府,大約算不得頂尖豪門人家,「那麼李兄也是咸安宮的學生?」
「自然?」
「不是教師,亦或者督學?」
「自然不是。」
「那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薛蟠奇道,「你不過是一介學生,算起來咱們都是同學,若是我尊敬着你,叫一聲學長就是了,怎麼你又非老師督學,倒是越俎代庖,亦或者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李少普為之氣結,他是被薛蟠的話刺激的快要瘋了,這時候那帶頭的宗室少年卻回過了神來,冷冷說道,「你且不要放肆,咸安宮之中,學長自然可以來管教你們這些新來的,歷來的規矩都是如此,」他欺負薛蟠不知道這內情,故此就先詐了薛蟠一下,見到薛蟠沒有接話,於是又繼續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薛蟠不懂事兒,我們這些學兄自然有義務來教導你,萬一你懶懶散散的不求上進,丟了我們咸安宮官學的臉面,豈不是我們都成了罪人?」
薛蟠才懶得理會這些人的好意,他也把摺扇拿了出來,刷的一下瀟灑抖開,搖了搖,「何時報道,怎麼行事,都有公文在,不需要你們嚼舌頭,若是有什麼意見,請直接朝上官去告就是了,不要在這裏頭鬧什麼口舌之爭,我還等着報道呢,你們沒事兒的話就請趕緊走。不要耽誤我時間。」
明明是薛蟠句句話都把眾人打擊的要死,這會子反而勸他們不要做什麼口舌之爭,眾人聽着真是氣得要死,那少年也漲的臉色通紅,「好一個薛蟠,真是巧舌如簧,今個我來了這裏,原本只是要警告你一番,沒想到你嘴巴如此了得,那麼說不得只要教訓你一下了,讓你知道天高地厚,」他一揮手,讓眾人上前,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陣獰笑,「別有眼不識泰山。」
薛蟠見到這些人可都不是文弱書生之輩,看着各個都是身手敏捷的樣子,不由得臉色巨變,他雖然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這眼前虧看來是要吃定了,「放肆!」他有些色厲內荏,「這可是在大內之中,你們敢動手?」
「那你就不知道了,薛學弟,」李少普得意洋洋的捏了捏手指頭關節,「這學生之間切磋武藝也是有的,君子六藝,咱們也不能丟下不是?今個就要賜教學弟的武藝如何了。」
乖乖,這些勛貴子弟居然還會武藝,這他麼的的咸安宮都養了什麼怪物?薛蟠退了幾步,臉色終於不好看了,這時候喧鬧了許久,居然也沒人出來一看,偶爾有僕役探頭瞧了這邊場景,也紛紛縮頭不再出面,那李馬鹿也不見人影,真真是叫一聲苦,不知道高低。
「停!」薛蟠見到眾人不懷好意的圍了上來,連忙擺手,「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
三十二、這樣說話容易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