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說紛紜的兩班大比,是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的內容,都不會讓人輕易知道,就算是薛蟠悄悄問過這些日子春風得意的安福海,滿面紅光的安福海也從來不鬆口,後來還是薛蟠冷嘲熱諷了好些次,安福海這才無奈的解釋:「你這小子,我這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也不清楚,歷來兩班大比,永和年間的這麼幾次,從今上登基後,聖后老人家就沒插過手,你叫我怎麼去給你打聽?」
安福海這麼一仔細解說,才知道這兩班大比乃是聖后秉政之後為了培養自己個心腹之人而搞出來的名堂,通過讀書,考試,比校,讓咸安宮官學的得勝的學生能夠充分的為君上所用,更是君主培養親信嫡系的不二法門,雖然聖后權力極大,可對於新君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培養自己嫡系的行動進行阻擾的話,不,不是說阻擾,就算是自己插手其中,都會被視為對自己所選的這一位新君不滿意。
如果釋放出這樣的意向,永和皇帝就算是渾身鐵打的皇帝,也要被揣摩上意有志于大寶的各路諸侯們給煉化了。
所以咸安宮官學的事情,聖后絕不會多過問一句,就是問怎麼考試都不會問,讓永和皇帝任意施為,安福海自然也不會知道,之前選出了不少的優秀人才,比如薛蟠的舅舅王子騰,就是先跟着還是膠東侯的皇帝在潛邸時就做伴當的,後來被皇帝放在咸安宮讀書,這咸安宮官學出身,自然就鍍金成功,加上王子騰原本就是才幹甚高之人,一下子就飛黃騰達了。
安福海這麼一說,薛蟠自然也就罷休了,何況這不知道考試內容卻也算不得什麼,消息已經傳出來,毓慶宮決定,將會讓兩班學生入蜀中採風。
採風,采什麼風,不用薛蟠多思考,這必然是一種託詞,但實際上是什麼,薛蟠思來想去,大約也就是應了李白那一句詩「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了。
他心裏頭有決斷,卻也不好和寶釵說,和他們說了反而徒增煩惱,反而就用其餘的言語來打岔,「說不定是蜀中景色秀麗,祭酒知道我這才學出眾,詩詞了得,故此想着讓我去採風,好生多寫幾首出眾的詩句來呢。」
薛蟠厚顏無恥的自吹自擂,薛姨媽破涕為笑,「我的兒,你慣會說笑話的。」
「那裏是笑話,」薛蟠笑道,「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蜀中景色想必是極佳,不然怎麼會生出李白詩仙這樣天縱之才呢。」
一家人說說笑笑,原本有的擔心也被薛蟠給衝散了,不一會薛蟠就吃好了早飯,於是起身預備着離開,香菱放下手裏頭的春卷,一定說要送薛蟠出門,薛蟠笑着應了下來,拉着香菱的手,跨步出了薛姨媽的園子。
距離着去年冬末的秦可卿之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豪門世家來說,死個把人根本不會影響他們的繼續吃喝玩樂,優容悠閒,除卻賈珍之外,其餘的人對着秦可卿之死,大不了哭了一場也就罷了,鳳姐和秦可卿感情最好,但不僅把夢中秦可卿所託之事忘在了腦後,更是覺得協理寧國府豎起了自己在闔族之中莫大的威信,什麼事兒易如反掌,不需要畏懼任何事物;而寶玉也忘了,自己昔日是多麼的迷戀這一位侄兒媳婦,而是轉過頭,和秦可卿的弟弟秦鍾一起熱熱鬧鬧高高興興的去族學裏頭讀書;至於最為傷心的賈珍,似乎也已經忘記了昔日是多少肝腸寸斷如喪考妣的樣子了,過了年,依舊是走馬遛狗,尋花問柳,一如往昔,其餘的人自然更是無關緊要,薛蟠冷眼看着這些人,他是知道秦可卿未死,故此自然不傷心,但這些人能夠如此快速的脫離悲傷之情,看來也是應了那一句時常講的話:「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
安福海也甚少打擾自己了,這倒是好事兒,在咸安宮終於可以好生多誰幾夜安穩覺,至於那位神秘的葉嬤嬤,也不復出來,大約是太極拳學到手了,也不想這麼深夜裏頭出門,多冷啊。
算起來倒是太平無事,除卻那個咸寧郡王時不時遇到了要對着自己冷嘲熱諷之外,咸安宮的官學日子過的忙碌而充實,薛蟠既然是在咸寧郡王面前充當了大尾巴狼,那麼也自然不得不要承擔起乙班領頭羊的身份,雖然是年終歲初,但也還是一起認真讀書,並且薛蟠根據歷年分析和各自學生的特長,大傢伙可以說是齊心協力一起在苦心修煉,這個年過的十分充實忙碌。
至於過年,乃是各家一等一的大事,原本若是在金陵,只怕還
二、準備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