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琳琅已經下定決心要跟澹臺子澤搞好關係,趁機跟他結盟。但執行起來還是有着這樣那樣的難度, 她對澹臺子澤總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想到要泡他, 心裏十分沒底。
在見過卓明意後, 她又拖了七八天, 連出行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去登門造訪。
這些日子, 她經皇宮夜宴大變, 心頭不安,白天照顧韓子康之餘還奮力鍛煉, 每晚倒在床上都倦極入眠, 只是常常亂發怪夢,而夢中的主角, 毫無例外都是澹臺子澤。
她覺得這些夢相當邪門, 難道她對此人的企圖心已經深刻得要影響潛意識了麼?看來還是得早日執行計劃啊, 求個心安。
這日她探視過韓子康出來, 拾掇停當, 終於登門拜訪澹臺子澤。
澹臺家的府邸在城中一處官家聚居的坊間, 處於旺中帶靜的地段,整條街巷高牆飛檐接踵, 裏面住的基本全是在朝的重要官員。
澹臺府在街巷的最末端,外面挨着的恰恰是卓明淨的府邸, 琳琅聽卓明意說起, 說澹臺家安靜的時候很安靜, 但嘈雜的時候也很嘈雜。朝廷的大員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來拜訪一下,其餘往來的大多是戶部的官員,還有就是一些更低品的官吏。近年來因為西面出現了旱災,所以地處中央的華國未雨綢繆,管着戶部的澹臺雪宜,也開始接待一些來自鄉間的耕農,好了解一下耕作的第一手資料。
聽上去這澹臺雪宜是個辦實事的厚道人,澹臺子澤也不差,能親自替他娘到鐵匠鋪督促農具製作,也許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冷漠。
誰知琳琅顯然料錯了,她扣響澹臺家那厚重大門,遞上名帖時,那門子一看她刺金的名帖,眼睛就有往上翻的趨勢,見她毫無所覺,就打鼻子裏哼出一句:「不知閣下今日裏準備了什麼禮單?」
&單?」琳琅驚呆了,她還真沒有想過要送禮的,她是不是太蠢了?
璃兒在她身後低聲道:「公主前些日子讓我從庫房理出一批珍品,難道……」她臉上難得也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現在珍品已經不在庫了,難道不是送給澹臺公子的咩?
琳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手裏已經多了一疊紙,她笑容可掬道:「今日裏我只帶了一疊圖紙。」她遞到那門子鼻子下面,「這是我畫的最新農具圖紙。」
門子臉色終於稍變,態度忽然就前倨後恭起來:「請貴人稍候,待我去稟告主人。」把門輕輕合上,只留一條門縫,門內足音飛快的遠去了。
琳琅趁着周圍沒人,低聲問璃兒:「你說我前些日子讓你整理庫房?」她的記憶中可沒有這回事呀,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家裏有多少寶貝。
璃兒點頭道:「是呀,公主那天從鐵匠鋪中回來就讓我整理裏面的珍寶,最近每隔兩天就讓我取件出來,有紅珊瑚,夜明珠,白玉馬……奴婢都把單子親手交給公主您了呀。」她眨巴着眼睛,緊張的瞧着門縫,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澹臺家的大門這時豁然洞開,澹臺子澤青衫墨發,淡淡然立在門內,一雙微長晶亮的烏眸,毫不掩飾裏面的嘲弄。
&才聽到公主侍女所念的禮單,很是耳熟,我這裏恰好也有幾份。」他微微側首,「司墨,把那份禮單拿來。」
澹臺子澤後面的書童很快拿出來幾張禮單,粉色灑金的信箋,打開來香氣撲鼻,華麗精美,可惜上面的筆跡略嫌幼稚。
澹臺子澤把信箋遞過來,「這些單子沒有落款,連同貴重禮物,忽然出現在我家後院,原來……」他唇角微微上翹出一個精緻的弧度,「現在就物歸原主吧。」
「……」泥煤的!聽起來好像我讓人半夜三更匿名把禮物連同禮單空投到你家院子似的,但我明明沒有做過這麼丟臉的事啊!琳琅忍不住轉頭去瞧璃兒。
璃兒顯然誤會了,她臉上微微一紅,上前一步,雙手接了過來,低聲替琳琅辯解道:「公主只是……忘了署名而已。」
澹臺子澤也不追究,似笑非笑道:「這等重禮……回頭我讓人送回府上去。」
璃兒的頭幾乎埋到胸上,羞愧得不敢迎接他的視線。
琳琅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在腦海里厲聲追問公主:「是你乾的!」
&消失多日的公
30.青衫惜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