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這個聲音一出現,澹臺子澤的臉色就微微一白。
琳琅知道有武功的人耳力都很好, 不敢多說, 也拿過桌上茶杯,蘸了茶在桌上寫。
&開身份?」
澹臺子澤搖頭, 寫道:「必有後招。」
琳琅寫:「強攔?」
澹臺毫不遲疑寫:「交人。」
開什麼玩笑!把他當刺客交出去?
琳琅霍然站起, 低聲道:「子康,把他弄上床。」
韓子康對澹臺子澤作了個請的手勢。
澹臺子澤搖搖頭,有點無奈,但還是默默坐到床上,韓子康彎身把他的腳給畧上床。
&康, 你也上去。」
韓子康瞪大眼睛,不明就裏。
琳琅過來, 把他一推, 跌坐在床上, 蹲下來就要給他脫鞋, 韓子康趕緊自己脫了, 縮腳上床。
&們兩個,都睡好。」琳琅低聲道, 扯過錦被,把澹臺子澤從頭蓋到腳,一角卻掖到韓子康頜下。
想了一想,突然把他的髮髻給揉散了, 又把他的衣襟給扯開了一半。
外頭盛雁冷聲道:「哪裏來的奴才, 竟敢仗勢欺主?你家大人呢?讓他滾來跟公主說話。」
那個高傲的聲音道:「吾等是地方屯兵, 不屬知府大人管轄,吾等只為擔心公主安全,不若這位……讓我們進去看看吧,公主這麼默不作聲,恐已為刺客所乘!」
竟然是不顧公主的侍衛攔阻,想要硬闖。
只聽唰刷幾聲疾風閃過,燕八的身影攔在門前,寒聲道:「誰敢闖門!」
那個高傲聲音被他幾下逼退,卻冷笑道:「你就是公主的暗衛?可笑極了,你那主子要是沒事,怎地不敢露個臉呢!」
韓子康眼神一凜,作勢要起身。
琳琅雙手抵在他肩上,忽然一低頭,就啃在他側頸處。這一下猝不及防,韓子康再隱忍也忍不住低呼出聲。
琳琅在他脖子上狠狠種了一顆草莓,輕聲道:「你不許動,護着他……」抬高了聲音,拉長了調子,膩聲道:「子康……你被嚇着了?怎地這麼快……」
她聲音又甜又膩,仿佛銀筷去挑麥芽糖,繞呀繞的,纏綿不斷,讓聽得的人心裏發癢。
韓子康滿臉通紅的一頭栽倒枕上,琳琅拉一把他的肩,教他側躺,在他弄亂的髮髻挑出一縷來,散在他腮旁,頓覺□□撩人。斜一眼他旁邊平平躺着的澹臺子澤,僵硬的跟段木頭似的,正好被側躺的韓子康擋在身後。
琳琅旋即起身,弄亂自己的衣袍,將壁上的油燈給取了下來,掌在手裏,又一把把自己的頭髮抓亂,鞋跟脫出來,趿着鞋,拖着腳,趿拉趿拉的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
外頭的人聽到裏面的聲音不雅,都暫時停了爭執,豎起了耳朵,忽然見到房門被打開,一人掌燈顯露身形。
擋在門前的正是燕八,腰帶束得緊緊的,護住曾斷過的肋骨,胸膛高高挺起,雙臂交叉在胸前。回頭一見琳琅,大吃一驚,失聲道:「公……公主……」急急往旁讓開兩步。
他這麼一讓,階下眾人都睜大眼睛,看着房內那掌燈而出的少女。
她雲鬟鬆散,星眸半張,衣衫不整,趿着鞋,油燈照着她美麗的臉,一副被打斷好事十分不耐煩的表情。
她皺眉道:「吵死了,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在本宮門前喧譁,不要命了嗎?」
院子裏一群劍拔弩張的人中,有一個越眾而出,行禮道:「二公主,在下是本地屯兵總兵方百齡,接到線報,說有北朝的刺客混入此地,欲對公主不利,特領兵前來護衛公主!」
&百齡?」琳琅瞥了他一眼,見是個黃臉漢子,涼涼道:「我房中沒有刺客,只有我的侍君,你再這樣自作主張的所謂護衛,換個名字叫方廿齡吧,活到二十都嫌長了。」
方百齡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垂目道:「公主說笑了,要知道那刺客是衝着公主來的,很有可能……」
&你看看,我房中可有閒雜人等。」琳琅忽然讓開身子,房門大敞,裏面的情景頓時一目了然。
她這麼一說,眾人目光不禁都集中在床上,室內唯一的油燈被公主擎出,裏面光線陰暗,但也能看
42.二子同衾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