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但凡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如同柳春陽一般認為自己耳朵壞掉了。
「這是為何?怎麼到親事了?」
縱然柳家柳老太爺話無人敢反駁,但並非晚輩不能詢問。
柳老太爺拍着扶手懶洋洋道:「親事不是早就在嗎?當初春陽和長樂社蹴鞠時,五兒與郭家姐打賭輸了,得了這薛青。」
柳家諸人這才想起,倒是確有此事,只是那不是孩童玩樂嗎?怎麼當真?
柳老太爺道:「我真就是真,我又不是孩童。」
柳老太爺一言既出自然沒人當玩笑,有人心翼翼道:「可是,這個薛青」兒女親事結的是兩家之好,同榮共辱,從此便是九族之親生死與共,這薛青哪裏值得?
柳老太爺贊道:「這個薛青挺好的,有才」
的確有才,這一點很早以前柳家眾人就認可,不過,柳老太爺明明並不屑的,當時有人還提議與薛青緩和一下關係,柳老太爺還道亡羊補牢,表示沒必要結交了
柳老太爺道:「亡羊補牢?」又哦了聲,「你們沒聽過其後還有一句話嗎?猶未晚矣。」
原來話怎麼都能有理,站在椅子後的柳春陽無比佩服,又帶着幾分茫然,那個子真的要成為自己的妹夫了?不由想起當初打賭再次慶幸只賭了叫大哥。
那個子薛青並不知道自己作為賭約生效,正在屋內解下外袍準備好好的洗去一身疲憊。
里衫褪開,墊着的肩布,胸前的纏布,腰裏的裹布一層層扯開,只穿着衣短褲,露出十三四歲略顯玲瓏起伏的身軀,秀頸削肩蜂腰長腿,膚白凝脂跟塗了一層青灰薄粉的臉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薛青俯身用濕手巾蓋在臉上,融了藥粉的水滴沿着脖頸滑落。
薛母的手放在她的肩頭,心又仔細的摩挲那一道傷疤,喃喃心疼:「留了這麼大的傷疤,可怎麼好。」
薛青的肩頭一甩,轉動靈活,骨肉有力,薛母只覺得綿而勁的力道將自己的手彈開。
「娘,人心不足蛇吞象吶。」薛青笑道,「先前只求不殘,現在還要皮肉無傷。」
薛母笑了,伸手拍了下她的頭,道:「快洗洗吧,我去郭大老爺那裏,適才讓人叫我不知何事。」
薛青應聲是邁入浴桶中,看着薛母走出去,在外把門鎖上,熱水燒的滾燙,薛青舒坦的枕在浴桶上眯眼吐口氣,此時此刻終於卸下了滿身的疲憊以後就能安安穩穩的當個教書先生了。
暖暖在外敲門喊了聲少爺,手裏嘩啦響似乎在擺弄什麼,道:「又有人送貼子來了,這是什麼什麼少爺請你參加生日宴還有什麼什麼少爺請你去賞紅葉」
聽着暖暖在外唧唧喳喳的話,薛青可以想像到她手裏拿着的一摞帖子,這些只是少年們之間玩樂邀請,並非家族正式來往,但少年們才是明天啊,大家一同坐過牢一同受過難,這等情誼可非同可將來自己成立私塾,讓這些已經成人的少年們介紹些學生,總不成問題。
薛青似乎已經看到學生滿門的場景,她將手枕在腦後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作為一個先生,應該有個名號,像青霞先生那樣的她叫什麼好?不敗先生嗎?
暖暖嘰嘰咯咯的翻看着名帖,上面的字一個不認得,還好那些廝們都認真詳細的再三給她叮囑介紹,也能個大概,忽的聽得內里傳來嘿嘿笑聲,她將頭貼在門上聽了聽,確認是少爺在笑少爺可是許久沒有笑了,暖暖也蹲在門外嘿嘿的跟着笑。
此時的郭懷春也正在書房裏面對薛母難得的發出笑聲。
「真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這樣結束了。」他感嘆道,「能這樣兵不血刃,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薛母坐在椅子上道:「那我們不用走了?」
郭懷春神情複雜,看着薛母道:「何止不用走薛青在長安府也算個人物了。」再不似先前卑微怯怯,被嘲笑被不屑,不似先前僅僅幾首詩的才氣,與那些少年們一同坐過牢打過架鬧過事,這算是真正的結交了。
薛母想到這段走在外邊四鄰街坊起薛青時的態度,也神情怔怔,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人人都注意到薛青了,會不會引來麻煩?按理他們應當避在人後像塵埃一般不被人知才更安全。
郭懷春苦笑道:「以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