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還沒穿戴好官服的府衙節推將帽子拍在桌子上。
「竟然有這種事。」他神情驚訝,不可置信。
老吏將幾張紙捧來:「這是我在路邊撿的」
節推接過打開一眼掃去,眉頭凝結。
「大街小巷扔的都是,牆上也粘貼着,內容不等,說張攆的,罵京官的」老吏說道。
張攆就算了,罵京官節推微微抖了抖,正好看到翻到的一張紙上寫着:「廖承段山一手遮天。」
他嗨的一聲跺腳,將紙刷拉揉爛道:「荒唐荒唐,什麼時候貼上的?是誰幹的?我怎麼一路走來未見?」
老吏道:「老兒我適才查過一遍,發現這些捲軸粘貼都避開了官衙和大人們居家所在」
如果一開始就在官府視線內,肯定要撕下來,現在天已經大亮,多少人都會看到了。
節推道:「奸猾,奸猾。」又惱怒的看着老吏,「你都走了一遍還不都揭下來!」
老吏忙道:「老兒一個人做不到又急着來給大人匯報想着留着能查出是誰幹的」云云之類的話。
節推知道這些胥吏沒理也能攪三分,最會推脫責任,懶得跟他扯皮,瞪眼道:「還不快去!」
老吏應聲是疾步而出,很快召集了差役向大街上跑去,節推則急匆匆的奔向後衙。
後衙里李光遠看着遞來的紙張,神情亦是愕然,一邊刷刷的翻看,一邊道:「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人幹的?滿城都是嗎?什麼時候張貼的?巡城竟然沒有發現?」
節推一一道:「現在看不出什麼人滿城都是應該是天將明的時候貼的,那時候巡城已經散去」
李光遠看着紙上,這字跡算不上漂亮整潔,反而潦草,但也是這潦草更醒目,讓人望之莫名心驚還有文字,粗淺直白,但朗朗上口很明顯這就是讓百姓們看的。
這絕對是有精細籌謀的。
「這是在為張攆抱打不平莫非是社學的學生?」他道。
節推道:「但這麼明顯的煽動針對廖承段山也有可能是兇徒。」
李光遠眉頭一跳,「是,有可能,兇徒還有遺漏,而且主犯還在逃此舉是要長安城陷入混亂,趁機作亂。」
節推道:「大人不用過於擔憂。」他看着這些紙張字跡,「單憑這些長安城亂不了,張攆被抓並沒有問題,雖然看起來可憐跟民眾們好好的解釋或者立刻審問了問題就迎刃而解」
他的話音落,有小吏慌張的喊着大人大人跑進來。
「大人大人,京兵進城抓人了。」
李光遠和節推都愣了下,道:「這麼快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小吏搖頭道:「不是不是抓貼傳單的人,是要抓與當選女子家有關的人等說要嚴查」
抓當選女子人家相關的人這豈不是跟抓張攆一家的四鄰街坊一樣了?什麼嚴查,這是亂查
節推神情一驚,道:「不好!」
李光遠也已經喊道:「不好!」
二人同時向外衝去,小吏猝不及防被撞的東倒西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大街上馬蹄急響官兵雲集而來,前方街道上人潮湧涌,可見集市正熱鬧,這時候他們在街上衝過,勢必要引一片混亂,那又如何。
」大人的意思就是這樣,要這些民眾親眼看着」為首的將官道,「大清早的街道清淨行走是方便,但那有什麼意思。」
他說道將手中的馬鞭向前一揮。
「進城拿人。」
兵馬齊動向前疾奔。
街上的人還未曾注意,大家的交頭接耳,或者圍着人,或者圍着一面牆,新來的追問,後邊的向前擁擠探望。
「寫的什麼?你看了嗎?」
「看了一點,寫的那個張攆的事」
「路邊扔的到處都是真是可憐的一家人老老實實的飛來橫禍。」
「四鄰街坊也可憐啊,更是飛來橫禍」
「那麼可怕啊」
「既然是嫌犯被抓了也正常啊管咱們什麼事。」
「上面還說什麼?」
「說京官要把整個長安城的人都抓起來人人都是嫌犯」
聚眾議論嘈雜中有衙役急衝過來,抖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