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撫了撫下巴,沒有回答他而是喊了聲來人。
一個隨從疾步進來施禮。
段山道:「將你知道的都來。」
隨從應聲是,先講了這柳家跟裴家世家大族不合曆來久矣又道這個薛青的來歷,如何成為郭家女婿芸芸前情,接着便是薛青端午節的時候與柳家的孩子打賭作詩,裴家少爺焉子的結廬社,又當時林秀才在雙園提請,薛青未能作詩等等宿怨。
廖承聽得睡意全無津津有味。
「所以前一段薛青柳春陽結廬社又賭了一次,少年人們終於不動口開始動手了?」他道,撫掌笑,「好玩好玩,我就愛看這個打架」
隨從應聲是,道:「孩子們打起來,薛青傷的很重,郭柳兩家也幾乎打起來,這次裴家還是站郭家這邊所以民眾們都兩家才比這辦八月十五燈會」
廖承想了想,道:「好像是如此,不過看來李光遠也站在裴家這邊。」到這裏想到在柳家那一句你們熱鬧為何,柳家人當時的臉色,他哈哈大笑起來。
段山道:「亂七八糟的。」不過今晚這些人這些事這些反應做派就得通了。
廖承笑道:「你看宗大人的事,跟他們可有關?」
段山眼中幾分冷意,道:「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廖承笑了笑,撫着下巴,道:「那他們有沒有膽子窩藏不該窩藏的人?」
段山沉默一刻,道:「這個可不是能看出來的。」
廖承道:「所以還是要先查明宗大人的死,到底是鍾家子孫復仇,還是」他拍了拍扶手,「其他人。」
這個其他人是誰,他沒有明,段山神情並沒有疑問,眼神暗了暗,道:「如果是他們,他們為什麼會對宗周動手?」
廖承道:「這就是我們來這裏要查明的問題啊莫非宗周威脅到他們」他看向室外,夜色已經沉沉,遠處傳來的喧鬧已經漸漸平息,整個長安城都陷入了沉睡,「查這些被選上的女子。」
中秋過後的第三天,社學重新開學,清晨走入社學的薛青立刻被學生們圍住。
「青子少爺你太厲害了。」
「薛少爺你日常都讀些什麼書?」
「你最喜歡的哪位的詩詞?」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紛紛打招呼熱情的詢問,不再拘泥與長樂社蹴鞠結識的同學,薛青一如往日一一和氣的答話。
站在山林間看着這一幕的童也沒有往日的不屑和懷疑。
「薛青,真的做出這些詩啊。」他喃喃,這話並不是疑問,而是驚嘆。
青霞先生看着手裏的幾張紙,就在中秋節的第二日他就拿到了介園詩會薛青的詩詞,因為很多人來恭賀他教導有方,讓他一頭霧水科考還沒開始呢,怎麼就恭賀了?然後才知道介園薛青又做出詩詞。
那首水調歌頭已經足以驚人,沒想到短短時日又做出兩首詩詞,且都是與月有關,且絲毫不遜色與第一首。
這孩子在詩詞上竟有如此造詣啊誰教她的?別人都認為是他,但他跟這少年話見面都不超過四五次,更別提授課教導了。
不是時候只找了很普通的教書先生啟蒙不,要真正給她啟蒙的,應該是她的父母吧,雖然那時候年幼還未真正的進學,但在那種環境下耳濡目染皇后娘娘出身名門望族博學多才,尤其是詩詞上頗有造詣。
雖然勤學苦讀是正道,但天賦這種事,青霞先生教書育人這麼多年,也是見多不得不信的,但這種天賦不能為外人道,所以面對眾人的恭賀他默認了。
青霞先生抬頭看向山路,薛青已經在眾學生的擁簇下向走去。
「作詩只是一技,真正的博學多才還是要讀書。」他道,看向童,「嚴先生她的功課怎麼樣?」
童有些無奈道:「她從來不交功課啊不過聽課很認真,只是只聽半日但奇怪的是好似第二日聽並不生澀也能接上。」
青霞先生默然一刻,道:「自學」
童神情更無奈了,道:「在草堂睡覺要麼就是聚眾玩樂這一段石香他們兩個看門看的緊,不許學生們到草堂去玩才好些。」
天資聰慧?那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但這個賭約怎麼才能合情合理青霞先生看着手裏的詩詞,抬頭道:「周先生喜好詩詞,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