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遠將手裏的摺扇用力的搖了搖,坐在下首的陸教授都能感覺到涼風習習,知府大人又不是那些浮浪子弟大冬天的也要搖着扇子裝文雅,怎麼如今還在扇扇子。
李光遠將扇子啪的收起,道:「你怎麼又來了?這次又是何事?」
陸教授道:「大人,還是關於那個被抓做嫌犯的社學學生張攆。」
李光遠皺眉道:「如何?」
陸教授道:「如今學生們都知道他的事,頗為不平,大人您看是否能先審問張攆,查清之後也好儘快釋放?」
李光遠道:「我不是說了嗎?如今嫌犯都在段山手裏,我們長安府沒有過問的權利,你們沒有告訴學生們嗎?」
陸教授道:「說了啊學生們為張攆抱不平,群情洶湧不妙啊。」一面將當時的狀況講了。
這些學生!李光遠將手裏的扇子又用力的搖了搖,道:「他們倒要替官府辦案了嗎?說的有理有據好似親眼見,真是荒唐。」
陸教授道:「這還是因為官府不查問的緣故,早些查問清楚了,這些學生們也不會私下亂議論琢磨,大人,明年二月縣試臨近,還請大人早些解決此事,好讓學生們安心讀書,影響了縣試成績,學生們的家長只怕要鬧,我長安府也沒有光彩。」
李光遠將握着摺扇在桌子上一敲,道:「家長們還鬧!如今學生這樣他們怎麼不管教?考不好怪別人?」
陸教授賠笑道:「道理雖然如此,只是家長們也被學生們鬧的心不安,我帶着府學的人走訪學生家時,他們表達了擔心,唯恐真的會被張攆牽連大人,段大人已經連查了好幾家被選上女兒的人家了這,這有點亂攀扯了吧,城裏真的人心不安啊。」
李光遠道:「那你們想怎樣?學生們鬧起來,鬧的段山他們將社學也查了嗎?」
陸教授道:「我們也不想啊,正是不想這樣才想快點安撫了學生啊,現在學生們已經對張攆的事上心,不給個說法不行啊大人,也就一個張攆,又是學生,家世清白簡單,很容易查問的,不如請段大人先查一查他早晚都要查的。」
李光遠沉臉默然一刻,道:「本府知道了,本府會去找段山說這件事的。」
陸教授大喜又鬆口氣,起身施禮道謝:「府尊愛民如子。」
秋日夜色降臨,雙園裏更添了幾分清冷,偶爾還有夜鳥鳴叫而過,令人毛骨悚然,廖承裹了裹了披風,道:「這雙園真不如介園,看上去就不吉利,要是當初讓宗周住到介園去,也許就不會死了。」
他並不想如今雙園如此都是因為宗周入住以及死在這裏的緣故,說到這裏又咿了聲,「不如我們也搬去介園吧我想我們親自開口,裴家會借的。」
段山道:「又不是來享樂的。」
廖承頗無趣,道:「那鍾世三怎麼樣?還是不說嗎?倒真是一條好漢。」
段山哼了聲,沒有說話。
廖承又道:「那些女子可有可疑?」
段山再次哼了聲,道:「論起可疑,宗周比我們更清楚最可疑的兩個都被他下手了。」
廖承哈哈笑了,顯然也認同這個,道:「那最可疑的這兩家人可有可疑?」
段山道:「衛家祖輩長安人,家中豪富,倒也有秀才進士,只是並不曾為官,經營着田地商鋪,第二個女子家是貧民,世代貧民,依附郭家為生。」
廖承道:「郭家?哪個郭家?」
段山道:「先東北路英武大將軍郭懷春。」
廖承停下腳道:「東北路?那可是當年先帝近衛軍掌管的」
這太監如同嗜血的禿鷲一樣,段山笑了笑,道:「正是,他跟李茂起了衝突,辭官歸田了,秦潭公倒是想替他說句好話,無奈王烈陽王大相公趁機提出了一些非分的要求所以這件事就作罷了。」
廖承哈哈笑了,道:「秦公爺真是好脾氣不過說實話,王大相公這一把年紀了,也該回去養老了,要不就學學胡大學士養養花種種草什麼的,何必如此勞累呢。」
段山道:「王大相公曾經做過帝師,當初跟隨皇帝一起讀書的京城權貴子弟眾多,都要稱他一聲老師」
這些權貴子弟如今已經長大,在京中在朝中佔據了半壁江山,可以說門徒天下,尊師重道王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