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去看過了。」秦昭微微點頭,抱着秦昰落座,衛敬容早早預備下點心熱茶,又指着那一排箱子:「這些東西我替你存着,等王府收拾好了,挑一個可靠的長吏,把這些還給你。」
秦昭從兜里摸出一隻彈弓哄弟弟玩,嘴裏應道:「給了母親的,母親收着就是了,俱是些頭面首飾,留給我也用不上。」
&說,怎麼用不上,你難道就不成了親?」衛敬容招手把衛善拉過來:「你哥哥今兒要去兵部,吃了沒有?」就怕他又灌冷茶,把胃吃壞了。
&看着他吃的,保管不叫他餓肚子的。」把滿捧的杏花交到結香手上:「取一隻碧玉瓶來插着,我記得原來有一隻的。」
結香笑了:「叫娘娘送到公主屋裏去了,說公主院裏的玉蘭開得白雪也似,拿這個插瓶最好看,公主竟沒瞧見?」
衛善在自己屋裏還真沒多少享樂的心思,要麼就是看弘文館裏抄出來的奏疏,要麼就是看前朝留下的史料,袁禮賢上書請修前朝史,把散落的重又歸攏起來,點文淵閣里的幾個翰林學士一併參與此事。
既是袁禮賢點出來的,那便都是飽學之士,衛善正看這幾位的文稿,對應着職務來看,一刻都不得閒。
內庫送去幾箱子的玩物都是素箏幾個挑出來擺上,什么小座屏小花插之類的玩器,她一樣都沒賞玩過,連屋裏添了新花瓶都不知道。
衛善嚅嚅,衛敬容卻笑了:「你這孩子,自己屋裏有什麼都不知道,倒想着插花給我看。」伸手輕撫她的背:「你哥哥回來了,你也別拘在宮裏,回去住上些日子,叫你哥哥帶你出去走走看看。」
&西的流觴園要辦花會,倒有可看之處,東西兩坊之間的街市也比過去熱鬧得多,器具古玩雖不比宮中的精緻,倒有些野趣,善兒也能走一走逛一逛。」京城也算安穩了五六年了,門樓鋪子市坊街巷重現繁華,秦昭分明剛剛回來,知道的倒多:「四月初八天仙降,你要是想去瞧瞧,我送你去。」
西直門外玉泉橋邊有個天仙廟,供的是碧霞元君,香火很盛,四月初八一城的婦人女子都要往寺廟裏進香火去,廟前又有集會,秦昭知道衛家自來不信佛道,可集會有雜耍伶人,很有熱鬧好瞧。
衛善立時點頭應了,正想出宮去,除了去書庫,還想回家挑兩個武婢,自己也學些拳腳,還想問問秦昭預備怎麼弄斷楊思召的腿。
秦昰摸着小彈弓,一聽就抬頭,眨着一又烏溜溜的大眼:「我也去。」秦昭才給了他東西,他就跟秦昭撒嬌。
秦昰長得更像衛家人,一雙眼睛尤其像,秦昭一看他,就想起衛善小時候來,揉揉他的腦袋:「你不讀書的時候就帶你去。」
秦昰皺了皺鼻子,他已經開始寫大字了,每日要寫二十張,除了二十張字,還要背一段書,每每正元帝燈下看奏疏,他便立在母親面前背一天學的書,背不好一樣要打手心。
羅漢床上就有一根竹杖,就是母親用來教訓他的,他自己攤開肉乎乎的小手,問秦昭道:「二哥挨不挨打?」
衛敬容點點他:「你二哥小時讀書過目不忘,比你們哪一個都更強些。」秦昭確是挨打最少,背書最快的,他來的時候且不識字,慢慢竟追平了太子秦顯。
秦顯三歲開蒙,秦昭八歲才識字,兩個竟能學到差不多,衛敬容還曾道,若是秦昭不學武,說不準能去考個小秀才。
秦昭笑一笑不曾說話,他學文學武都只是捎帶,要是學得慢了,說不準就沒有學的機會了,秦顯用兩日的,他恨不得用半日學成。
暗地裏下苦功,別個還只當他是天生的聰明,一學便會,誰也不知他日也念,夜也念,一刻都不敢懈怠。
衛敬容誇了養子兩句,又指着衛善:「就連你姐姐這些日子也總算是開竅,夜裏點燈百~萬\小!說到深夜的。」
秦昰圓滾滾的身子一軟,老氣橫秋嘆了一聲,手裏還拿着花糕點心,眼睛看着衛善和秦昭,覺得自個兒有背不完的書,寫不完的字,小人兒也惆悵起來。
衛善方才要笑,又趕緊挪開眼去,秦昰食餅噎着,那會兒才剛能寫小字,那些字帖被姑姑珍藏,等她們一併被關到小瀛台去,這些字也不知道失落在哪裏。
衛善警醒不要去想那些慘事,拿了一玉盤的新櫻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