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突的變得異常的死寂,水流無聲之間穿過棧橋的橋柱,連水聲都是沒有泛出一絲毫來。
似乎連四周曳動的樹都是靜止了下來,縮小的冷花在四周綻起,像是有着一片銀色的光華在這木製的橋板之上撒下,只有風在耳邊吹過的微呼聲入耳告知着這個世界的時間並未停止流逝。
「為了一個只是長相與故人有些相似的人你便是動用這面折命古鏡,這是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面邪鏡毎吞噬你一滴鮮血,你在這個世間留存的時間便是會少上一分嗎?」司仲達沉冷的言聲之中透着一種看待瘋子般的言問,他折袖而來,卻是壓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慮。
「你留在這個世間之上的世間本就寥寥數十餘載,如今卻是這般不珍視己生,卻是令我分為無奈……」
他司仲達原本認為自己在那次之後就已是將所謂的憤怒剃於體外可是他還是被這一次的後果所觸動了內心。
他認為自己錯了。自己,還是會怒的!
「仲達。」這張面龐之上的蒼白似乎是隱隱的退去,他垂髮在風中輕觸面頰卻是異常的平靜。
「她雖不是陌離,卻每每都會令我在見到她的時刻會將她誤認為是她,她不會讓我忘了那個人,這便是緣由,但便是這脆弱的可憐的緣由就足以令我去不顧一切的來救贖。」
這直橋之邊的的少年靜立之間轉身,現出那張蒼白的面龐,這面龐之上卻是透着不可動搖的情緒,即便是沒有什麼血盟命誓,他也會找回自己的東西!
固然,明知道是找不回來了
「你沒有體會過那種至愛至親背離你而去感覺,沒有害怕過死亡降臨之時的氣息,沒有經歷過悲歡離合,所以你覺得我做的不值……」
「可她又就是陌離,在我的心底,她沒有消失,沒有從這個世間離去。為至愛之人付諸一切的感覺,仲達,你是無法理解的。」這雙在黑暗之中現出一種深邃色彩的眼瞳直視面前的人,他默視着這個知曉世間算計卻絲毫不知世間人情的朋友,低微的咳聲卻使他說不下去了。
「或許我還是真的很是幼稚吧。」司仲達說。
卻並沒有將一絲的感情流露,這便是他司仲達的性子,他知道自己還要有太多的東西要學,只是在沒有『學會』之前對於這個世間的許多事都是頗為費解。
「你準備怎樣安置她?」他問這個仿佛幾乎會在下一瞬之間垮倒下的青瞳人,轉而開始了自己更加傾向於現實的問題。
「這間竹閣可是你親手打造的。」似乎是為了提醒對方這個問題的原因,司仲達不加掩飾的說出了這間竹閣的歸屬。
「這間竹閣你實際上已經是它的實主,我接下來也只是希望你可以接納這個靈妖,畢竟決定權在你的手上。」
「就當是幫幫一個普通的陌途人吧!達叔。」郭嘉試着加重自己的語氣,他的聲音微弱的似乎會消散在冷風之中。這個看似是有些輕率地稱呼才是他樂意叫出的,司馬仲達,這個名字可是有些長的。
「我可不懼他袁氏的壓迫,接納也不過就是要令你多些時間去熬製些苦藥而已,畢竟你能夠救她,我只是接納,則是顯得太過的微薄了。」
司馬倒是沒有要推遲的意思,在他看來只是多了一些聲音而已,他若是受不了這聲音自然是可以白日進山挖掘奇草至寶之物,只是一貫的冷麵卻是使不知性格的人容易誤解罷了。
「還在你沒有在這幾年太有變化,我是說除容貌之外。」身後便是隱隱流動的穎水河,這個年輕人在蒼白的面龐之上擠出一抹淡不可見的和笑,不經意間有着些許的波動,卻是只感到自己一直壓住的胸膛猛然一緊,痛的似乎是有着什麼燃火的利劍要從其中鑽出一般。
心血翻湧令他青瞳於黑夜間緊縮。
他不禁向前一步,帶着一陣令聽者都是深感刺痛的顫咳咳起,一掌迅速的捂住淺唇卻也是阻不住指隙之間那點點的赤紅現出。
「奉孝!」
司仲達將袖中巾帛匆忙取出,卻是沒有想到納靈之術竟還會有這種可怕的反噬。
「我無大礙……」他微微起身,將遞來的巾帛在口角之外擦拭着一番,卻將之極為快速的丟進那流水之中,口中依舊是殘留着一股血氣的他試着向那微微沉於水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