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頌賢趕緊起身迎出屋外。
便見伍氏站在廊下,而篆兒正可憐巴巴的望着她。
「娘來了,趕緊進屋。」季頌賢笑着拉伍氏進了屋子,如今本是晚春,外邊倒是有了熱氣,伍氏在外邊走了許久身上只覺發熱,猛一進屋便覺一陣涼爽,又打量季頌賢的屋子不由驚道:「賢姐兒收拾屋子了?這屋子收拾的好,好看的緊,待明兒也將為娘的屋子收拾收拾。」
「好啊。」季頌賢笑着答應一聲,又請伍氏坐下,親手奉了茶給她。
伍氏喝了茶才問:「篆兒到底怎的了?竟惹的你這般罰她,你以前不是極護着她的麼?」
說起篆兒來,季頌賢臉上的笑容迅速消退,低頭,眼中含了幾滴淚:「娘,我……我這回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許多事情也瞧清楚了,當日便是篆兒鼓動我去廟中拜佛的,結果,結果就險些要了我的命,今兒她又要拽我去外邊看雜耍,我又豈能不罰她。」
伍氏一聽柳眉倒豎,咬牙道:「這個小娘皮,幾日不管她還想上房揭瓦呢,慣的她,罰,賢姐兒狠狠的罰她。」
「娘。」季頌賢醒來之後回想篆兒平日的為人處事,總覺得這丫頭心太大了些,許多事情已經超出下人本分,便想着換了篆兒,如今見伍氏支持她,自然而然的便提出要求:「篆兒心太大了些,我怕調教不好她,不如娘與我換個丫頭吧。」
伍氏聽得此話倒是笑了,拍拍季頌賢的手:「我的兒,娘明日便與你挑個好的。」
「挑個容貌普通一些的。」季頌賢也笑了,撒嬌般說出自己的要求來:「只要能幹活便成,最好話少點,別有的沒的將主家的事情一股腦的說出來才好。」
「嗯。」伍氏聽得點頭:「娘記住了,保管挑個叫你滿意的。」
又坐一時,伍氏記掛着旁的事情便要走,季頌賢送她出了屋子看她離開才要回房,卻不想篆兒一把抱住她的腿,跪在地上直哭:「姑娘,奴錯了,奴錯了,姑娘莫換了奴,奴以後再不敢了。」
季頌賢低頭看她,就見篆兒哭的一塌糊塗,眼淚鼻涕在臉上糊成一團,不由皺皺眉頭:「你仔細與我說,若是有一句話不實我便叫娘將你賣到那等見不得人的地方。」
「是,是,奴說,姑娘只管問。」篆兒似是被季頌賢眼中的冷意給嚇着了,渾身打着哆嗦。
「那時叫我上山拜佛是你的主意還是旁人指使你的?」季頌賢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篆兒,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
「是,是奴的主意。」篆兒眼珠子轉了轉,咬牙道,只她臉上的心虛並不曾逃過季頌賢的眼睛。
「嗯?」季頌賢拉長音哼了一聲,尾音上挑,叫篆兒心中一驚:「莫騙我,你的事我竟是都知道的,你再不說實話我便與你說說。」
篆兒是個沒什麼見識的丫頭,聽季頌賢這麼一說是真嚇住了,先哆嗦一時,後來才心虛的說道:「奴,奴,是有人指使奴的。」
「是誰?」
季頌賢轉身回屋,回頭對篆兒道:「你進屋來仔細說。」
篆兒答應一聲起身進了屋,她仗着季頌賢心軟,又素日對她很好便不曾害怕了,臉上帶着些憤怒與悲痛道:「是,是景家少爺的表妹,她仰慕景家少爺,一直想嫁到景家,只是姑娘早早的與景少爺訂了親,所以……」
不用篆兒說完季頌賢便能猜到了:「所以,她就與你錢財指使你鼓動我出門,大約半路上埋伏了什麼,想着要壞我名節,叫我嫁不成景家,只是沒想到半路上碰着姓成的,姓成的一路跟着她那些打算都沒成,是麼?」
「是,是。」篆兒現在已經信了季頌賢什麼都知道了,就一股腦的往外倒:「奴也是沒法子的,奴只有一個兄弟,奴賣身便是為着兄弟能夠讀書識字,景家表小姐給奴銀子,奴實在……」
一行說,篆兒一行哭了起來。
季頌賢聽的煩燥不已,厲聲喝止住她:「不過幾兩銀子你就將你家姑娘賣了,真真是個好奴才,那表小姐也打的好主意啊。」
冷笑一聲,季頌賢一指門外:「繼續跪着。」
篆兒顯見得嚇壞了,快步出門撲通一聲跪下。
季頌賢將房門帶好,坐在屋中冷笑半日。
敢情她便是那等好欺負的,前世
第七章 又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