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和晉陽公主有私怨。」
孫氏在季頌賢耳邊小聲說道:「若不然,也不會故意在晉陽公主跟前念及成平安懷念亡妻的詩詞。」
季頌賢點頭:「嫂子說的是,我想着應該是原晉陽公主答應馮氏叫她與成平安為妾,後來晉陽公主翻臉無情,馮氏只能自己想法子,如此結下仇怨,這會兒子,馮氏是專門來氣晉陽公主的。」
孫氏一笑:「倒也是這麼個理兒,只馮氏也有些蠢笨了,甭管哪時候她和晉陽公主這樣衝撞,怕也只有死的份兒,如今一時痛快倒好,往後可就甭想痛快了。」
季頌賢垂頭輕笑,心說得看是什麼情形,那成平安偏生個是寵妾滅妻的主兒,就算以後晉陽公主貴為當家主母,可有成平安撐腰,馮蓉蓉怕也能活的極自在,說不得將來成平安還能為着馮蓉蓉給晉陽公主沒臉呢。
只這是後事,季頌賢也不去多想。
她卻不知她這垂頭輕笑的樣子落在晉陽公主眼中,直氣的晉陽公主火冒三丈,心說今兒這一個兩個賤人全都要看她笑話,也好,即如此她就好好的羞辱她們一番。
微微仰起頭,晉陽公主笑道:「這是首好詞,即是用好詩詞開了場,今兒又是賞花宴,咱們且以花為題做詩來如何?」
「好極。」有人撫掌輕笑附和晉陽公主,晉陽公主越發的有了興頭,她幾步過去折了一枝芍藥簪在鬢邊:「咱們這裏數來數去當數季相家的千金最有文才的,本宮也不為難人,就先叫季姑娘起個頭,先以芍藥為題做一首詩來,必定是不能差的。」
季頌賢心說這便找上門來了,她倒也能做詩寫詞,只水平不怎麼樣,只是晉陽公主即提了出來,她若是不做也是不能的。到如今也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季頌賢苦思着想如何做這詩,又一忽想到即是成平安能抄襲,她又為什麼不能,總歸雖然那些詩詞多。可也是有數的,她抄了成平安以後可就甭想抄了。
這麼一想,季頌賢計上心頭,勾唇淺笑:「如此,我就獻醜了。」
她起身離席。走到那叢深紅芍藥前笑道:「芍藥綻紅綃,巴籬織青瑣。繁絲蹙金蕊,高焰當爐火……」
念這一首,就在眾人高聲讚嘆之時又道:「牡丹花落。夢裏東風惡。見說君家紅芍藥。盡把春愁忘卻……」
一時又道:「罷草紫泥詔,起吟紅藥詩。詞頭封送後,花口拆開時……」
一連吟了好幾首詠芍藥的詩,季頌賢胸中頓生豪情,只說即如今出了頭,就出盡風頭罷,就緩步輕移走到一叢玫瑰花前折下一枝紅玫瑰吟道:「露濕春雨濃。玫瑰滿院紅,相思成遠恨,盈盈夜夜空。」
又移步對着池中荷花道:「半塘起綠水,萬紅微波來,香氣漸行遠,今生不堪摘。」
之後季頌賢走幾步便吟上一首,環着擺宴的地方走了半圈多,幾乎各色名花都被她吟盡了。
如此,上至襄陽公主,下至各家千金全都聽得目瞪口呆。
在季頌賢喘氣歇息之時。襄陽公主大笑一聲:「好,花好,人好詩更好,不愧是季相之女。果然才情絕妙。」
襄陽公主這一夸,立時有人附和,一時間誇讚季頌賢的聲音不絕於耳。
晉陽公主火冒三丈,鬢邊那朵芍藥也戴不住了,摘下來攥在手中,一會兒紅汁濕滿掌心。
既然襄陽公主發了話。季頌賢也順勢見好便收,微微施禮道:「臣女一時興起竟是收不住了,倒叫公主見笑。」
說完,季頌賢折了一朵石榴花回頭對晉陽公主也是一笑:「民女拋磚引玉,還請公主為石榴花一頌。」
晉陽公主看季頌賢的眼中都幾乎冒出毒火來,咬牙切齒道:「本公主現在寫不出來,你們自己寫去。」
說完,晉陽公主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甩袖子就走。
襄陽公主冷笑一聲也不管她,招呼眾人:「本宮倒是有了一首,說來你們聽聽……」
襄陽公主吟完一首詩後,平陽公主也吟了一首,之後席上氣氛緩了過來,又有幾位千金吟詩作曲好不熱鬧。
因着先前季頌賢作的那幾首詩叫在座的都知她才情過人,這會兒子就有許多喜愛詩詞的女孩子過來和她說話。
原先認為季相一家都是泥腿子出身不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