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也是母親。」
成國公拉下臉來:「你娶的那個夫人雖不怎麼樣,然到底也是明媒正娶進了家門的,做長輩的本該寬容些,我也不與你算她氣病你母親這筆帳了。」
成懷瑾不怒不氣,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成國公倒是有些不好再說什麼了:「總歸都是一家人,說那麼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只現在可不是一家人。」成懷瑾氣笑了:「周氏不問青紅皂白去我家裏折騰,將我夫人氣病了,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莫說她本與我無關係,就是與我有些關係,我也不能由着她這般欺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成。」
「你待如何?」成國公也有些惱意。
「周氏在我家裏直言說我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這話好說可不好聽,又說叫我莫打成國公府的主意,說這爵位和家財都是成平安的。」成懷瑾不緊不慢的說着話,這話里話外給周氏添了不少的罪名,也挑撥了一回成國公和周氏的關係:「她即給我安插這樣的罪名,我可不能白白背負了,我家夫人也不能白受了委屈。」
成國公一聽越發的惱怒,只是他這一回倒也不是氣成懷瑾,而是氣周氏自作主張,不言不語就去成懷瑾那裏鬧騰,而且還罵出那樣的話來,周氏明知道成懷瑾是他的嫡子,卻說什麼野種,成懷瑾若是野種,他堂堂成國公又是何人?
又想着周氏說的那些個話,什麼爵位家財都是成平安的,成國公心裏就跟吞了蒼蠅一樣噁心的緊。
他如今可還壯實着呢,周氏就打上整個國公府家財的主意了,平常無事的時候,誰知道周氏和成平安這娘倆個都在算計什麼。
這一回子,成國公越發的懷疑成平安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成懷瑾掀掀眼皮子,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我素來是個不受氣的。也不愛別人污賴我,我本也沒想着要認你,更不想要這成國公府,不過。即是周氏特特來尋事,我不能白白背了罪名,如此,我便想,要我認你也不是不成的。」
「真的?」成國公不由一喜。心說周氏折騰一回還有這等奇效?
「只我有一個條件。」成懷瑾勾了勾唇,眼中閃過一絲趣味和惡意:「若是要我認你也成,先寫好文書,將來這成國公府的一切都收我繼承,不能給成平安一星一點,你先呈書到御案上,請立我為世子,這世子立了之後,我再認你,只是我一家子進了國公府。你得即刻將成平安分出去,不然,這事可不成。」
成國公原來的喜意轉為惱怒:「你……放肆。」
成懷瑾淡淡一笑:「我今兒還就放肆一回了,若你不允這條件,就別跟人前說什麼我與你們成國公府有關係,我當不起。」
成國公氣的臉色脹紅,險些暴走。
雖說他如今懷疑成平安,可是,到底和周氏多年的夫妻,情份也不是說假的。再者,他又疼了成平安這麼些年,哪裏是能說捨棄就捨棄的,再者。他也不會將寶都壓在成懷瑾這個二十多年沒見過面的不知性情的身上。
成國公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心情:「你……你這要求太過為難了些,換一個行不?到底成平安是你兄長,不能就這麼將他逐出家門去啊。」
「兄長?」成懷瑾冷冷一笑:「誰說得准呢,娶回家裏明堂正道的太太說不準都能給戴頂綠帽子,何況別人家的太太了。那一位雖說身子弱了些,可也沒有說生不出兒子來。」
成懷瑾一行說,一行指了指自己這張臉:「總歸我照鏡子從未在我臉上瞧見與他成平安有一絲仿佛的地方,你說什麼兄長,鬼才信。」
說到這裏,成懷瑾起身彈彈衣襟:「我的話言盡於此,成不成的端看你的主意了,我先行一步,你若是想好了就與我去個信,若是這事不成,往後,見了面只當是朝庭同僚,莫說什麼父子之類的,沒的噁心人。」
成懷瑾不待成國公有什麼反應,當先一步離開。
他前腳走,後腳成國公回過神來要去要他,哪知道他已經走的沒了人影。
成國公呆呆坐在書房裏思量着,越發覺得成懷瑾所說很有幾分道理,那成平安確實和成懷瑾長的不像,再想想旁人家的兄弟們,不說長的一樣吧,總歸有個地方長的像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