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頌賢暗道幸運,幸好她還有些原身的記憶,幾次和伍氏孫氏這些人提及以前的事,才沒有在性格大變的情況下叫她們懷疑。
也幸好伍氏對於原身疼愛異常,便是見原身性子變了些,也認為是經歷生死看透世情所致,若不然……想及好些因為性子大變而被認為妖魔附身或被灌藥或被火燒的人的經歷,季頌賢暗中打個寒戰,口中道:「經過這回生死我也想通了許多事情,總歸父母兄嫂對我疼愛從來都是旁人比不得的,我就想着就算是景家退了親,就算我這輩子都不嫁人也沒什麼,只要能好好活着孝敬爹娘就成,旁的事再不想的。」
說到這裏,季頌賢垂淚,摟了伍氏:「娘,女兒當時險些就再見不到您了,等醒過來之後嚇的誰都不敢說,一直到如今想想還後怕不已。」
「我的兒。」伍氏也哭了起來。
孫氏在一旁拿了帕子一行擦淚一行勸:「娘和妹子莫哭了,說起來這也是好事呢。」
「這是怎的了?」不妨什麼時候王氏進門,見這娘三個一塊哭,登時捏了帕子掩口笑道:「是不是娘親有了什麼好物件只留給嫂子,妹妹瞧着眼紅了來搶,倒逗的都哭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孫氏一把拽過王氏掐了她的臉一把:「什麼話到了你嘴裏怎就聽着那麼彆扭。」
伍氏也啐了王氏一口:「便是我有好物件也留給你妹子,你們一個個都莫打主意,不過和你妹子說了一件早先的事罷了,怎到了你嘴裏就聽着不是味呢。」
「說了什麼早先的事?」王氏一臉好奇狀:「娘說出來我也聽聽。」
「我才不哭了你又招我。」季頌賢瞪了王氏一眼:「大嫂子咱們一起撕了她的嘴。」
「哎喲。」王氏嚇的趕緊躲在伍氏身後:「娘親救我,我也不過看你們哭的難受想說句笑話逗你們樂上一樂,可憐我笨嘴拙舌的也不會說話,倒招了這麼些個怨,娘念在我素日裏還算孝順的份上且饒我這一回,也替我求句情吧。」
「怪可憐見的。」伍氏護住王氏對季頌賢道:「看你嫂子原先霸王似的一個人,如今這樣可憐狀就饒了她吧。」
「也罷。」季頌賢站在地上雙手叉腰:「且饒她。不然真要打了她,等我二哥回來哪裏又饒得了我,到那時候二哥二嫂不敢來尋娘,更不敢問大嫂討還公道。只能兩口子一塊欺負我這當小妹的,他們一家上陣,可憐我單槍匹馬哪裏就是對手的,不定給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一番話說的伍氏、孫氏還有王氏都笑了起來。
王氏一拽季頌賢將她拉到身旁笑道:「瞧瞧這小嘴,淨會編派人。不說旁的,就瞧姑娘這模樣,這眉眼這氣度,不說你二哥,便是我都捨不得你掉一根頭髮呢,哪裏就能欺負你了,姑娘快別這般說了,不然等你二哥回來該與我算帳了,求姑娘可憐可憐我,千萬別你們兄妹合夥算計我一個。」
「你啊你。」伍氏一行笑一行指着王氏:「也不知道這嘴是怎麼長的。怎就這般的伶俐,哎喲,賢姐兒快擰了她的嘴,莫叫她再說了,不然我非得笑的肚子疼。」
孫氏趕緊過去:「我給娘揉肚子,叫賢姐兒擰她的嘴。」
季頌賢雙手一攤:「你們一個個淨會賣我呢,我才不擰二嫂的嘴呢,擰壞了不說娘和嫂子,單二哥不知道疼成什麼樣呢。」
一句話說的孫氏和伍氏又笑了,王氏倒羞紅了臉:「哎喲。越說越不像了。」
娘四個說笑一會兒子,眼瞧着到了午時,伍氏正要叫人擺飯,便見許氏臉上帶着點點紅暈進門。進來見過伍氏便送上一封信:「娘,剛三爺來了信,說是已經到了地方,且也安頓好了,想接我們娘倆一處去。」
原季繹放了外任,任濟寧府知府。因路途遙遠行走不便,上任之時並沒有帶家眷,原是說好了的,等他在那裏安頓好了再接許氏過去,等了這麼些個時候,終是來了信,許氏自然是願意去的,心裏怕是正高興呢。
伍氏倒也不是那等見不得兒子和媳婦好的,拿過信來看了看,點頭道:「即是老三有意接你去,那你就帶着宗武過去,只咱們這裏素來暖和,去濟寧到冬天可是冷着呢,你多帶些大毛衣裳,也多帶些銀子,過去多後多置辦些棉服棉被,萬莫挨了凍。」
許氏垂頭:「三爺說都已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