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聽到這兒,顧硯朝再也坐不住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就算罰也得拉一個一起,當即也不知道哪來的那股子勇氣,背脊猛地挺直,揚着臉委屈的哭道:「老祖宗,我冤枉,我原本只是一時氣急,手上壓根沒有下重勁兒,她之所以掉池子裏,是因為三姐推了我一把!」
話音一落,屋內頓時變了氣氛,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河水陡然被凝結成冰,寒氣逼人,凜冽的可怕。
秦氏一愣,俞氏更是驚得站起,而傅老太太眸中一靜,隨即眼眸漸漸微眯,定定地掃了顧硯錦一眼,聲音更寒厲道:「到底怎麼回事。」
顧硯錦嚇得眼淚一滾,張口就要辯解,顧硯朝當然不會給她開口的機會,哭得更為大聲道:「定是因着平日裏我在言語上得罪了三姐,三姐才動了這心思的,今日我與儲怡寧扭在一起時,突然有人朝我撲過來,慌亂間,我便覺得有一雙手推了我一把,我一個不妨,就將儲怡寧一起帶了下去,掉下去前,我驚慌的轉頭,卻是正對上三姐,老祖宗,不僅僅是儲怡寧,我也是落了池子的啊。」
顧硯朝說完話哭的愈發激動,上氣不接下氣,臉一白,幾近背過去的樣子。
傅老太太定定盯着顧硯朝,只覺得這不像是裝的。再者,這個孫女的脾性她知道,平日裏說話沒個成算,一張嘴不饒人,沒少得罪人,若真是得罪了錦姐兒不是不可能。
可如果當真是那樣,那錦姐兒……
念及此,傅老太太眸色有些晦暗不明,淡淡的掃向了跪在那的顧硯錦。
顧硯錦一對上這雙眸子,淚水滾得更厲害了,不住地搖頭泣道:「祖母,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原本是想去將四妹妹拉開,慌亂中被裙尾絆了腳,這才撲到了四妹妹身上,就連我也險些掉入水裏了,祖母,我怎麼會故意去推四妹妹,求祖母明察。」
眼前的少女臉色蒼白,兩串淚珠不斷地落在雙頰,說完那柔柔的身子還直直彎下去,頭觸着冰涼的地磚,看起來頗為虔誠。
傅老太太這會當真是有些難為了,緊皺的眉頭半點沒有舒展開,就在這時,顧硯朝又拔高聲音,語氣近乎尖刻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當時就屬你離我最近,你說你去拉我,怎麼沒拉住我?反倒還把我拉到水裏去了?再者,你說你險些掉下水,可你怎麼在岸上立的好好的?分明是在撒謊!祖母,求祖母給我做主啊。」
此刻的顧硯朝腦子分外清醒,她知道,絕對不能讓顧硯錦說動老太太,更不能給顧硯齡插話的機會。府中上下誰不知道顧硯齡和顧硯錦交好,若是讓顧硯齡開口了,必然會護着顧硯錦,一起對付她。
傅老太太聞聲只覺得炸的頭疼,而顧硯朝此時卻哭的分外可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也重重地將額頭磕在地上,再抬起時,已是紅了一大塊兒。
此時的顧硯錦只覺得頭皮發麻,沒想到顧硯朝這個沒腦子的今日竟是死死的要把她拉下水。
她這是瘋了!
可顧硯錦對這種無理攪三分的也沒有法子,加上當時的情形對她確實不利,眾人都是看到她撲過去的,且慌亂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就要倒下去的身子是怎麼站直的。
如今的情形,竟不如讓她當時就跟着掉下去的好。
顧硯錦無法,只得更為委屈的搖頭,不住地念道:「我沒有,我沒有,四妹你怎麼能冤枉我?」
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被逼到如此境地,俞氏哪裏還坐得住,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傅老太太行禮,語氣中不掩心疼道:「母親,錦姐兒一向柔善,您是知道的,她是斷不會做出這般事情來,還望母親——」
秦氏從鼻腔冷哼一聲,臉上不掩譏誚的打斷了俞氏的話。
&嫂的意思,我們家朝姐兒就是蠻橫無理,尖酸刻薄的要拿自己的命去陷害自己的姐姐了?現如今,這面上看着溫和,背地裏手段陰狠的多了去了,二嫂這話說的,只怕是太早了。」
秦氏想着俞氏三番五次的害自己便覺得憋氣,此刻也顧不得老太太在,只想什麼便說什麼了。
俞氏見秦氏這般指桑罵槐的,也是被氣的一梗,怒氣的說了句:>
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傅老太太看着眼前雞飛狗跳的場面,只覺得更為煩躁不已,瞥眼又恰逢
第五十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