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賣出去了！終於有錢了！上天有靈啊！上天有靈啊！」老人提淚橫流, 爬滿了滿是皺紋的臉頰, 哭得喘不過氣來, 踉蹌一下差點摔在地上，林潛連忙扶住他。
&伯？」
老人擦擦眼淚，從兜里掏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 用力醒了下鼻涕, 「我家那個進了醫院，沒錢啊，今年養的這一批不景氣，前段時間有人說雞鴨可能有病, 都不吃了。怎麼就有病了？我這都是拿白米飯青菜餵出來的，我每天都去外頭的店裏倒人家不要的飯菜啊。」他拍着胸給自己順氣。
&婆子一直說肚子疼, 年後大疼起來，找人送她醫院檢查, 說是肚子裏長了個腫瘤。得開個刀，做手術至少得四五萬呢，我哪兒有這個錢哪。」想到這裏，眼淚又從眼角滑下來, 「七十好幾的人了, 還得動刀子，都不知道能不能……」
林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他雖然同情這個老伯, 可也不是什麼愛心泛濫的人。在末世, 比老伯還要可憐的人成千上萬, 有的人因為飢餓甚至交換孩子用來當作口糧。而老伯這樣的年紀，只怕末世剛開始，就會成為第一批犧牲的炮灰。
林潛嘆氣，但也無可奈何。
老伯一把年紀肯定完成不了這麼大數量的清理，平時到了忙碌的時候，都會請人回來幫忙。林潛以每個人一天八十的價錢，一下子請了六個人，殺雞宰鴨，放血拔毛，清洗乾淨，然後拿出一部分再用辣椒、鹽巴等醃一下味道。全部都處理完畢，也不過花了三天的時間。他直接給了老人一萬塊，剔除掉佣金後全都是他的錢，也算是他的仁慈。
&今天又下山幹什麼去了？」陳啟坐在小木凳上，看到林潛從山下一路哼歌上來，手裏鋸木頭的動作一頓，「上面對你們年輕人來說，還是太枯燥了點吧。」
&子好的不像真的，哪有空嫌棄，下去就是有點事情。順便問問，陳叔你這些果子平時是怎麼賣的？」林潛很喜歡陳啟種的果子，天然，味道很好，基本不打農藥，「我有個朋友家裏是開水果店的，我跟他說了，他說想要進你家的水果啊。」
陳啟咦了一聲，「如果是你的朋友的話，我可以給市面上最低的價錢，我都可以的。你這不聲不響就給我做了個生意，我該怎麼感謝你好？」說着沖林潛眨了眨眼睛，笑的眼角泛起淡淡的皺紋。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顯露出這個年紀的人特有的某些痕跡。
&也不要別的，陳叔下廚給我做一頓就行了。」光只是想，林潛就砸吧了下嘴巴。前天下午上山來的時候，陳啟特意下廚給他做了一頓飯，說是入伙飯，做的那叫一個豐盛。陳啟提前從張姨那裏打聽到了林潛喜歡吃的東西，竟然給他烤了一隻雞。
如果光是這樣就算了，陳啟還用他自製的工具給烙了薄餅。用薄餅卷着剛烤出來流着油的雞肉，再沾着醬料……
&想口水可就要流出來了啊。」陳啟樂呵呵地說，把袖子一捋，所有工具都被他丟下來，「想吃可以，那你總得搭把手。」
林潛巴不得來偷師，頭點如搗蒜。乖乖尾隨着陳啟去了廚房。
陳啟住在山上，一切從簡，就算是做燒烤也不可能像人家店裏一樣，工具齊全，又或者還買台烤箱來做這玩意兒。他自個兒琢磨琢磨，直接就地取材。要烤肉的時候，就用石塊在地上堆出來個半封閉的石碓，然後用乾淨的不鏽鋼架子架起來。這方法不是不行，以前的人沒有現在這種條件，經常露天燒烤，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只是現在的人覺得，不夠衛生罷了。
兩個人坐在石碓邊兒上，一邊烤一邊刷油和蜂蜜水，烤到半熟的時候，再撒上一層自個兒研磨的孜然粉和辣椒粉。頓時，一股極具有刺激性的香味竄入鼻尖。
&叔，這辣椒也是你自己炒自己磨的？香啊。」林潛把小罐子放到鼻端去聞，辣椒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味道很好。」
&教教我，我也來磨點。」
陳啟笑話他，「你小子，才剛上來幾天，就這個要做那個也要做。知道的說你是好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餓鬼轉世，什麼都想要吃。」
林潛眨了眨右眼，聲音透着一股輕快，「對啊，我就是餓鬼轉世。上輩子餓的難受，好不容易投胎，這輩子啊，得連本帶利的吃回來。光吃還不夠，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