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腳印一對大,一對小從沙灘的一頭印到了那頭。
章笑跟隨着艾麗莎去往乘坐熱氣球的地方,一路走來,他陶醉了。
毫無疑問,這裏絕對是一個令人一見傾心的地方,距離基督城市區不過12公里,風光更輕鬆,氛圍更休閒。
不像我們大多數的人只有去旅遊景點才能做到的休閒活動,周邊的居民的生活日常便是玩滑翔傘、衝浪,以及帶狗跑步。
章笑隨處一瞥,連海岸的長椅都被鮮花環繞,抬頭望去,高坡上的古舊房屋,依然煥發着古典獨到的魅力,剛硬的身軀仿佛歌頌着百年歷史。
章笑就這麼走着走着,連今天過來的主要任務都快要忘記。身體輕如一片羽毛,好似隨時能被海風吹走,成為這自然畫作中的主人公。
「真好。」頭髮散落額頭,衣袖垂在指尖,章笑不自覺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眼神迷離的看向遠方。
「是呀。」艾麗莎偷瞄着章笑的側臉,卻無奈的向上泛着嘴角。章笑的眼神中泛着深情的愛意,好似能融化冰雪,令人怦然心動。然而,但這般眼神顯然不是對着她的。艾麗莎順着章笑的眼神看去,她只能苦澀的笑着,天邊的你,祝福你。
……
章笑喜歡傾聽,尤愛聽凌晨時大海的聲音。
那聲音,很輕很輕很輕,很遠很遠很遠,很靜很靜很靜……
「嘩啦……嘩啦……」
一股寧謐的感覺充斥在毛孔中,沒有刺眼的光線,一切都安靜着。偶爾幾聲鳥鳴,突兀地劃破寧靜,顯得海空更加空曠,平和美好。
沿着海邊走,章笑陶醉的去聽大海拍打海岸的聲音,不,應該說是那種旋律。
那旋律——有規律的節奏,時弱時強。不知不覺中,章笑深陷魅力之中,十指轉動,節奏緊湊時,他的腳步加快。節奏緩慢時,腳步又輕柔起來。鞋後帶起來的沙子在他的腳後跟飛舞起來,旋轉如華爾茲。
「嘩啦……嘩啦……」
仔細去聽海的聲音,才能領悟到它的魅力,自由而深沉,清脆又婉轉。
腳步翩翩,呼吸淺淺,章笑像喝了一杯醇厚的酒,直接醉了。不知怎的,那輕輕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明晰起來,他不由地跟着哼唱。
然而,那聲音依舊很輕很輕……
此刻,褪去了一切浮躁、不安與華麗。
在這靜謐恬淡的氛圍里,章笑享受着難得的「孤獨」,雜念消遁了。
多麼愜意的畫面,風平浪靜的海面,溫柔的細浪輕拍海岸,柔潤的海風輕撫臉龐。
……
「章笑?」
「章笑?」
「章笑!」
「啊?」章笑猛然回神,看到艾麗莎的臉上大寫着兩個字『懵逼』,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哦,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
「走神什麼啊,我看你一臉陶醉的。」
「哈,被你看出來了,什麼事嗎?」
「還說什麼事,你看。」
順着艾麗莎的手,章笑扭身望去,那瞬間,心中的平靜空間被打破,他不禁破聲而笑……
……
「啊啊啊~~」
老亨利重重的打了個哈欠,一股酒氣伴隨着厚重的酒氣從他乾裂的嘴巴中噴發而出,他撓撓了肚皮,從凹下去的沙發中起來,半醒半夢中抓起了地上的酒瓶便來了一口。
「嘶~哈~」嘴中發出酒後獨特的喊叫後,他好似才如夢初醒後,看了眼手錶,含糊一聲後:「客人們也應該到了,飛去嘍。」
說完後,他踉蹌起身,看似迷糊,卻不忘記拿起酒瓶,將它填滿後,不忘記舔了舔了瓶口的酒液,才推開了門,刺眼的陽光讓他直罵髒話,老亨利適應半響後,才朝海邊走去,依舊便喝便走便唱,面朝大海,沒有春暖花開,反倒是酒氣的美感,
清晨的微曦下,他隨意的服飾、滄桑的面孔、凌亂的頭髮,有一種頹廢的美感。看得出來,糟蹋的老亨利年輕時候絕對是個帥小伙。
老亨利一路搖搖晃,見到熟人便點着頭,高舉起手中的錫酒瓶,眯笑着眼與他們打招呼。人們看到他就會露出笑容,但笑容的掩飾下是小鎮人們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