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宣跟在父親身後,穿過好幾道曲折的長廊,終於在一座小樓前站住了。
「把門打開。」諸葛韻康吩咐樓前的保鏢。
父子倆進了這座別致的三層小樓,裏面的裝飾很有地中海風格,這是阿穎最喜歡的海藍色,在他自己泰國清邁的穎園裏,二樓就是地中海風格的裝潢,阿穎自己設計的。
到了二樓,一個房門口站着一名女傭,見諸葛韻康和黃伯宣上來,恭敬地問好。
「今天阿穎小姐吃飯乖嗎?」諸葛韻康問。
「小姐今天早上大喊大叫了一會兒,後來清醒了,是自己吃的飯,這會兒正在房裏做飾品呢,不讓我進去打擾她。」女傭有些開心地說。
她伺候阿穎這五年,阿穎清醒的時候對她就象對好朋友一樣,阿穎好,她就開心。
「好,辛苦你了!」這是黃伯宣的聲音,冷酷俊朗的臉上多了一份柔和。
女傭惶恐地站到一邊,這倆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只希望他們進去後阿穎小姐不要發病就好,不然她怕這對父子遷怒於她。
黃伯宣推開門,只見阿穎坐在房中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滿了做小飾品的工具和材料,她正聚精會神地在穿着珠子。
「阿穎。」黃伯宣輕喚了一聲,內心無比激動,慢慢朝她走去。
阿穎聽見聲音抬起頭,愣住了,臉上先是驚喜,瞬間又滿臉恐懼地朝沙發的那頭退縮,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雙手捂住臉叫着:「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阿穎,我是伯宣,我終於找到你了。」黃伯宣見她那副害怕的樣子,不敢走近,停下來伸出手聲音顫抖着說。
「你?你你找我?你找過我?」阿穎把手放下,露出一張蒼白且滿是淚水的臉:「原來你會找我?你沒有忘記我?!」又哭又笑起來。
諸葛韻康站在門口看着他們,然後轉身慢慢地下樓去了。
房裏,阿穎站起來逃到角落,呆呆地看着黃伯宣,欲言又止,眼淚拼命地流了下來。
黃伯宣怕刺激到她,只好慢慢的朝她走過去:「阿穎,我是伯宣,我來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怕,有我在。」夢幻漫的輕柔。
阿穎似乎受了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的感召,也挪動身體慢慢朝他靠近。
黃伯宣朝她伸出雙手,她突然停住,驚恐地忘着他。
「阿穎,你是不是想嫌棄我?我這幾年病了,精神方面的病,也就是人們說的神經病,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了?你不肯過來?你看不起我是嗎?」黃伯宣滿臉受傷的表情。
阿穎聽了他的話,先是怔了一下,隨即雙手環抱着自己,依舊驚恐地看着他,不肯過去。
黃伯宣又說:「阿穎,你還記得嗎?我們曾經發誓這一生誰也不離開誰,無論發生多大的災難都不可以拋棄另一個自己逃開,是嗎?」
「可是我這幾年生病了,幾乎每天都會犯病,沒人理我了,誰都看不起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也看不起我是嗎?你討厭我?嫌棄我?」
「無論我們發生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要看的是我們的未來,不是嗎?你現在知道我有病,不願意陪我走完未來的一生?」
「阿穎,記得嗎?我說過,這輩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對你變心,你也說過無論我變得如何不堪,你也不會逃避我,是嗎?」
「伯宣伯宣,我沒有看不起你我不知道你病了因為我我也病了我怕你看不起我我我不敢見你我髒我怕玷污了你!」阿穎站在雙手捂着臉失聲痛哭起來。
「你在我心裏永遠是聖潔的,因為你的靈魂是那麼的純潔,無論這幾年咱倆各自發生過什麼,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阿穎,到我身邊來!」黃伯宣伸着手,輕輕地喚着她。
阿穎內心動搖了,這幾年她把自己關在這座小樓里,她覺得自己髒,所以從來不願出去見人,她求着養父不要讓伯宣知道自己在這裏,她想隨着時間的推移讓伯宣把她忘記。
而鬼大也是有私心的,天下父母誰不愛自己子女,他見阿穎已經被人糟蹋了,他也希望自己兒子將來找一個完美的兒媳婦回來,所以就答應了阿穎的請求,幫着隱瞞自己的兒子。
阿穎在黃伯宣炙熱的眼神和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