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李他泰澤也懂,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
被潘璐一抓緊手,他的怒火也熄下去了一些。
這個阿紗是衛夫人的貼身女傭,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因為一條裙子要當場讓衛夫人臉上掛不住,這實在不是主人的待客之道,這點兒禮節潘璐是懂的。
見阿紗一副驚恐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潘璐忙安慰她:「沒事兒沒事兒,不要緊的,我再去換一件裙子,髒了就髒了,洗洗就好了。」
大小姐,芒果汁沾在這種材質的禮服上是洗不掉的好不好?
潘璐知道,但她已經不想那麼多了,只想儘快讓餐廳氣氛不這麼尷尬。
衛理斯嘴角翹起,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斜着眼注視着餐桌上奇其餘的四個人。
衛夫人則是從阿紗手中的果汁倒在潘璐裙子上開始,既沒有教訓自己的女傭,也沒有及時向別墅主人表示一絲歉意,而是冷眼旁觀,看着潘璐和李泰澤會怎麼處理。
李泰澤緊咬着牙根,額頭的血管一根根暴起,強忍着怒氣,心疼地看着潘璐。
潘璐站起身,歉意地朝衛氏母子倆人點點頭,說:「抱歉!你們大家吃,我上樓去換一件衣服就下來,剛才是我不小心了,對不起了!大家慢用,我很快就下來。」
「老婆,我陪你去!」李泰澤抓着她的手不放,他心裏明白,他的女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潘璐沒有拒絕,心裏着急想要快點換掉這條充滿着芒果味兒的、粘濕濕的小禮服。
李泰澤回頭朝自家的女傭小如吩咐:「小如,你把髒的收拾一下。」說完不顧在場的人的目光,抱起潘璐朝樓梯走去。
小如和其他幾位別墅的女傭目睹了全過程,心裏那叫一個氣啊,自己家這麼好的兩位主人,竟然被客人欺負成這樣,一個個都怨憤地瞪了阿紗一眼。
小如和另一名女傭很快就把地上的果汁清洗乾淨了。
別墅的幾名女傭離開餐廳,到後面的傭人休息室去了。
餐廳里剩下衛氏母子倆和他們的隨身女傭阿紗。
「阿紗,你是故意的吧?嗯?」見人都離開了餐廳,衛理斯厲聲質問阿紗:「膽子夠大,敢在這裏對付人家!」
他完全不知道這些都是他的母親授意的,沒有衛夫人的命令,給阿紗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阿紗見少主人這麼問,立即嚇得身體顫抖,這回是真害怕了,雖然是衛夫人指使,但要是少爺生氣了,照樣可以分分鐘整死她。
「別怪阿紗,是我讓她這麼做的。」衛夫人不動聲色,見兒子絲毫沒有幫着自己,語氣有些不悅。
「媽媽,你讓她這麼做為什麼呀?」衛理斯不解,自己的母親這是怎麼了?到底要做什麼?使這下三流的潑婦爭鬥手段?他真的很不屑!
尤其是讓這個別墅的女主人難堪,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可別玩過火了,到最後難堪的是自己呀。
「因為,媽媽要看看這個潘小姐是不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到底有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衛夫人淡然地說,依舊喝着她的果汁。
在她看來,如果潘璐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閨秀、豪門千金,那一定是個處世不驚、遇事不慌、時時鎮定、處處注重形象和禮儀的人。
如果她當時會驚慌失態,那麼,這樣的女人就不配嫁入豪門,不配做李泰澤的太太。
如果她當時會對阿紗表現出憤怒、甚至出手打了阿紗,那麼她衛夫人就會當場叫她滾出別墅、離開李泰澤。
偏偏這兩個結果都沒有出現,潘璐竟然還反過來替阿紗說話,這倒讓衛夫人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
怎麼會這樣?
她潘璐不是應該大聲尖叫起來嗎?
不是應該衝着阿紗大發雷霆、甚至刮阿紗一個耳光的嗎?
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反而一味地跟餐桌上的人道歉,不僅不怪阿紗,反而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衛夫人的眼裏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亮光,嘴角習慣性的撇了撇。
樓上,李泰澤的臥室里。
他心疼地幫潘璐脫去那件沾染了芒果汁的禮服,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