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開了,他睜開微閉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得幾乎不真實的粉色連衣裙的女孩,她的身後跟着昨晚接他來的吳伯,吳伯的手中拎着一個大袋子。
潘璐朝顧標微微一笑,說:「你就是顧標?這是我家,你不要有顧慮,好好在這兒養好了傷,我會想辦法送你回你想去的地方去。」
「小姐,你是」顧標用右手撐着坐了起來,身上穿着吳伯給他換的米色薄睡衣,他那件血衣已經被吳伯處理掉了。
「你別起來,也別問我是誰,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你先躺下,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潘璐攔住了他的話,示意吳伯扶他躺下去。
「小姐,謝謝你!」顧標感激地朝潘璐道謝,心裏湧起一陣溫暖。
認定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就是來拯救他的天使。
「吳伯,您幫他把睡衣解開吧,直接脫了。」都成這樣了還穿着衣服做什麼,潘璐睫毛垂了垂。
吳伯幫他把睡衣脫了,扶着他重新躺下,他赤膊着上身,兩處傷口觸目驚心。
左手臂上的一個血洞,外部已經血跡乾涸結痂,張着一個令人恐懼的口子,周圍已經紅腫呈潰爛的狀態。
胸口的傷大約有十厘米長,傷口外翻着,紅腫發炎。
潘璐伸手在顧標的額頭上探了探,體溫高的可怕,額頭滾燙的。
「你發燒了。」潘璐說完眼神訝異地看着顧標,這個男人燒成這樣竟然沒有糊塗?心中暗暗佩服。
其實潘璐不知道,顧標一直強撐着維持自己最後一絲意識,在不是徹底安全、徹底放心的地方,他是不會讓自己昏睡過去的。
「吳伯,請幫我倒杯開水,給他餵點兒退燒藥,我帶來了。」潘璐翻開大袋子,把裏面的外科用的一些器械和外傷藥物拿了出來。
不得不說伊蘭醫生真是個盡責的好醫生,藥物都配備得非常齊全,不僅防止傷口感染髮炎而引起發燒的退燒藥有,連破傷風的針劑都有,其他外傷相關藥物一應俱全。
「大小姐,你怎麼」吳伯驚訝地看着這個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嬌嬌女,什麼時候竟然懂這些東西?而且看她似乎還做得很熟練。
這時候他不喊潘璐為「璐璐」,而是喊了&qut;大小姐「,實際上是為了不暴露潘璐的名字,連一個字都不行,一聲」大小姐「也是為了表明潘璐在這個家的身份。
「在國外的時候課餘時間去學了一陣子護理知識,一個人異國他鄉的,什麼都得會點兒才好。」潘璐戴上手套,拿着鑷子和剪刀忙活着,嘴裏不以外然地說。
她先給顧標的傷口局部麻醉了一番,然後拿着棉簽細心地替他清洗起傷口上已經幹了的淤血。
「大小姐那幾年真是受苦了」吳伯也知道她在國外產子的經歷,由衷的心疼。
「沒事兒,這不都過去了嗎?來,吳伯,幫我把那個貼着紅色標籤的藥瓶子拿出來。」那是伊醫生給她的消毒水。
吳伯不懂這些,只有打下手的份。
先處理顧標的刀傷,那道長長的刀口因為沒能及時處理縫合,咧着的口子特別恐怖,尤其是周圍紅腫發炎的樣子,看了特別不舒服。
潘璐示意吳伯幫她戴上醫用口罩,然後輕聲對顧標說:「一會兒要忍住,會疼儘管喊出來,在我家沒事兒。」
過了一會兒,潘璐拿棉簽碰碰他胸前的傷口,問:「有什麼感覺嗎?」
「沒事兒,可以動手了。」顧標是個硬漢,別說上了麻藥,即使沒有他也能扛住。
潘璐放心地開始動手了,她先拿剪刀把壞死的肌肉剪了,利索地做完這些之後,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潘璐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吳伯拿着紙巾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水擦乾,潘璐眼睛象月亮一樣彎起,口罩後面的她臉在微笑。
她把傷口都清理好了,為他敷上藥,最後剪了紗布為他包紮好了傷口。
這時的潘璐已經累得有些虛脫了,吳伯連忙端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倒了杯水給她喝。
「大小姐,你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哪裏做過這些粗活而且還是髒活真是難為你了。」吳伯心疼地看着這個比自家孩子還小的女孩兒。
「那是小時候了,長大了總得多學點兒生活常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