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永年講完自己和母親在國外的那些苦難經歷之後,他站起來,用手指着床上的潘士斌大罵:「潘士斌,你這個懦夫,你給我醒過來!你答應給我的股份呢?怎麼?你要耍賴皮?你堂堂潘氏集團的總裁要說話不算數?」
「你是個騙子,你騙我說會把股份轉讓給我,結果你卻躲在家裏不肯醒來,你故意逃避,你想不給我是嗎?」
「你如果還有半點誠信,你就給我起來,把我們雙方的律師都叫上,我們去辦轉讓手續!潘士斌,你敢嗎?」
「你不敢?潘士斌,你欺騙了我!你趕緊給我醒過來,否則你這輩子都欠了我」
潘永年怒氣沖沖地指着潘士斌的鼻子罵完,用腳一踢身邊的椅子,氣呼呼地下樓去了。
就在潘永年甩頭出去的時候,潘士斌搭在床邊自然半握拳的手,有四個手指輕微朝空氣中抓了抓潘永年走下樓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永年,你跟哥說了這麼久,說些什麼?」章亞萱見弟弟走下來,從沙發上起身朝他走去,好奇地問。
她不明白,一個剛認祖歸宗的人,和哥哥姐姐都不熟,面對一個植物人哥哥,能有什麼話說?能說上一個小時。
畢竟接下去的時間裏,她要經常過來換換嫂子,陪哥哥說話,所以她對大家和哥哥說的是些什麼話題相當好奇,知道了也好借鑑或取捨一下,自己也好準備些話題跟哥哥說。
「沒事兒,姐姐,我就是和大哥說了說我在國外的經歷,說了哪些國家有好玩的景點什麼的。其實這個過程也許需要很長,我們要有耐心陪大哥說話。」潘永年忽略了自己大罵潘士斌的事。
顯然李泰澤是不信的,他不相信潘永年跟岳父是說了這些,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潘永年,在潘永年感受到他凌厲的目光時,他故意轉向了看潘璐。
「泰澤,你不上去陪你岳父說說話?」潘永年忙緩解尷尬。
「今天我就不了,叔叔陪爸聊了這麼久,想必爸也聽累了,讓爸好好休息吧。」李泰澤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潘永年避開李泰澤的目光,他總覺得什麼都瞞不了後果侄女婿。
李泰澤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又說:「對了,叔叔,你以後每天來陪我爸說會兒話吧,我有預感,你的話爸一定能聽進去,而且一定會有作用。」
他特別加重了「能聽進去」這四個字的語氣。
潘永年這回也不躲避他的目光了,也直視李泰澤,說:「泰澤的話很有道理,看來我從明天開始,是得每天來和大哥說說話。」
「大嫂,以後要辛苦你管飯了。」
林姿瑤聽得潘永年這麼說,臉上帶着笑容:「歡迎歡迎!你大哥每天聽我說話都聽膩了,他對我的話沒什麼反應,說不定你們做弟弟妹妹的來和他說,他覺得新鮮,說不定真管用了。」
潘璐本來是板着一張臉,從頭到尾都沒有理睬潘永年,聽媽媽這麼一說,覺得也挺有道理。
媽媽都和爸爸說了這幾個月的話了,要是能有效果,也不至於象現在這個,爸爸還躺床上了,說不定姑姑和這個潘永年來了,換種話題、換種聊天方式,爸爸能聽到呢。
所以,她也笑着說:「叔叔,那以後就辛苦你和姑姑了。」故意把「叔叔」兩個字的尾音拖長,暗示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喊這聲「叔叔」。
林姿瑤和章亞萱沒有聽出潘璐的意思,以為這個小侄女兒跟叔叔打趣。
只有潘永年和李泰澤明白潘璐的心思,潘永年的臉更加尷尬了,李泰澤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心裏給自己的女人點了個大大的贊。
只有潘璐能治得了潘永年。
大家再坐了一會兒,李泰澤和潘璐起身要回去了,林姿瑤不肯讓他們帶超然走,一是想讓女兒女婿享受二人世界,二是超然非常懂事,不僅不會增添外婆負擔,還能陪外婆和外公說話。
所以潘璐只得悻悻地被李泰澤牽着手走了。
潘永年再坐了一會兒,和章亞萱一起出來,他承擔起送姐姐回家的任務,章亞萱也樂得不用去打車。
路上,潘璐悠悠地問:「泰澤,你說那個潘永年,他一個人上樓那麼久,他到底跟爸爸說了些什麼?他該不會去欺負爸爸去了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