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暗暗搖搖頭,本來你若好好配合,今日咱們大家都省事,我也不會太過逼迫,想不到繞了一大圈卻又回來了,看來凡事都不能想着走捷徑啊,既然你要動手,那咱就試試吧。他往後退一步,官震和兩個隨從很自覺地往前擋住李策,幾人都是軍中的好手,幾個不習武藝的家丁,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姓周的家丁急於報仇,當先拎着跟棍子沖了上來,一眾家丁見有人帶頭,紛紛吆喝着衝上來。
官震一眼就瞧見了那周姓家丁,他惱他方才欺詐自己,噼里啪啦撞開踹走擋道的家丁,直接就奔那周姓家丁去了,那家丁一看不好,轉身就逃,官震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單手揪着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地把他提了起來。
官震獰笑一聲,伸手左手,「啪、啪、啪、啪」大耳刮子劈頭蓋臉得扇下來,那「噼啪」的響聲,聽得李策都一陣頭皮發麻,說我是煞星?跟我這師弟比起來,我他媽就是菩薩!
這二十多個耳光打下來,那周姓家奴的臉早已腫成了豬頭,一眾家丁已經被放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幾人,側頭看着這驚恐的一幕,紛紛慶幸得虧不是自己栽在這煞星手裏,對方有這麼一個混世魔王在,那還打個屁啊,幾人磨磨蹭蹭的誰也不敢再上,推推攘攘竟慢慢往後退去。家丁們往後退着,官震幾個則好整以暇得往前走着。
張員外那波瀾不驚的面容此時已是大驚失色,他惶恐得一邊朝後退着,一邊結結巴巴道:「大……膽,私闖民宅,你們……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官府?呵呵……你說,官府會信你還是信我,嗯?」李策又掛起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哼,我告訴你這易州的縣尊大人就是家兄!小子,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說到官府,張員外似乎又有了底氣。
「你看,又有意外收穫,他還有個當縣令的大哥,哎,咱們來易州這麼久,好像還真沒見到易州縣令啊。」李策扁扁嘴朝官震說道。
「我早就說了,你偏不聽,讀書人就是喜歡彎彎繞,你繞來繞去不還得靠我一頓老拳解決嗎,我看他就是死鴨子嘴硬,讓小爺我給他松松筋骨,看看他是不是還這麼硬氣!」官震說完,一擼袖子就要上前,唬得那張員外往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混世魔王的手段剛才他是瞧得真真切切,落在他手裏,自己這把老骨頭可頂不住那二十個耳光。
李策制止住官震想,收起戲謔的神情,正色道:「張員外,我還有公務在身,咱們閒話少說,今日我就是為了糧食來的,你也知道如今易州水患成災,百姓流離失所,城外已經有餓死的百姓了,既然你家裏有糧,不妨拿出來救濟一下,就當是朝廷買你的。」李策很認真得說道,他前世受過現代教育,知道私有財產受保護一說,不像官震考慮得那麼簡單。
「公務?你,你是官府中人?」張員外大驚,問道。
「不錯,本官乃此河北西路禁軍指揮使,聽命於陳經略使,這次督糧也是陳大人的意思。」
「大人,草民家裏也是沒有餘糧了啊,哪還有什麼多餘的糧食周濟其他人啊。」張員外聽聞李策乃官府中人後,立馬換了一副語氣,哭喪得說道。
「張員外此話當真?」李策突然笑着問道。
張員外一愣,旋即又哭喪道:「大人明鑑啊,千真萬確。」
「噢,如此甚好,大家都聽到了吧,張員外剛才已經說了,家裏沒有糧食啦!」李策突然大聲說道。
「師兄,你糊塗了?」官震拽拽李策衣襟,小聲提醒道。
「嘿嘿,別急,師兄自有妙計。」李策朝官震擠擠眼。
「你、你、還有你,聽到了沒?」李策手指幾個家丁大聲問道。
幾個家丁被問懵了,看看自家老爺,不敢說話。張員外大急,上前一步,一腳揣在一個家丁屁股上,大罵道:「耳朵聾了啊,大人問你們話呢!」
「噢,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幾個家丁慌忙嚷嚷道。
「您看,大人確實是沒有了,要不您再去別家看看?」張員外臉笑開了花,突然他又一副小心的樣子,緊走兩步,靠近李策小聲道:「不瞞大人,那東頭楊員外家還有餘糧,大人不妨去看看。」
李策內心一笑,這個張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