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等人兵分三路,羅獵乘坐汽車率先從大路前往方公館,阿諾和周四平兩人則分乘兩輛黃包車選擇另外兩條路線,這是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中途錯失目標,等到三方會合在方公館門前,誰都沒有在途中見到方克文。方公館前前來弔唁的人群不斷,方士銘在津門商界舉足輕重,他的離世引起了全城震動,在方公館前方也擠滿了採訪新聞的記者。
根據時間判斷,方克文不可能先於羅獵抵達方公館,羅獵稍稍放下心來,他讓阿諾在方公館大門附近監視,一旦見到方克文,務必將他攔住,千萬不可讓他暴露身份,他則隨同白雲飛的司機先行前往白公館。
抵達白公館的時候,雪突然下大了,在司機的引領下走入院落,遠遠就隨風傳來霍霍槍聲。走近一看,卻見漫天飛雪之中一道人影正在空曠的院落中舞槍。
白雲飛一身白色勁裝,手中一條丈二紅纓於風雪之中上下翻飛,鋒芒如電,紅櫻似火,槍如蛟龍,聲若虎嘯。時而如毒蛇吐信,撕風裂雪,時而大開大合,橫掃千軍。舞到酣暢之處,左腳向前方跨出一步,身軀前傾,單手握槍,右臂倏然探伸出去,肩頭與手臂平齊,手臂與槍身連成一線,矛尖在短時間內向前方挺進兩米的距離,矛頭的光芒於風雪中一閃,旋即肘部彎曲回收,伴隨着右腳的前跨,閃電般又刺出一槍,矛頭的紅纓在高速的回收之中先是膨脹呈球,然後又隨着突刺的動作炸裂開來,發出波!的一聲炸響,周邊紛飛的鵝毛般的落雪被一股無形的氣流逼迫得向四周疾飛而去。
白雲飛腳步變幻,手中長槍隨着腳下的動作接連刺出九槍,突然起長槍,停下操練,矛頭雪亮如鏡,凝滯不動。當真是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看到白雲飛大開大闔收放自如的槍法,羅獵內心之中由衷讚嘆,忍不住鼓掌道:「好槍法!」
白雲飛將長槍拋給傭人,從另外一名傭人的托盤中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微笑道:「見笑了!」在傭人的幫助下披上大衣,走入東南角的涼亭之中。
羅獵跟着他走了進去,涼亭內已經生好了火盆,雖然四面透風,不過圍坐在火盆旁觀賞這漫天飛雪的景致倒也愜意非常。
白雲飛在傭人送來的熱水盆內洗了洗手,羅獵留意到水盆居然是純金鑄成,心中暗忖,白雲飛乃是江湖人物,金盆洗手雖然奢侈,可畢竟有退出江湖的含義,難道這麼淺顯的道理他都不懂?應當是故意炫耀財富罷了。
白雲飛擦淨雙手之後,傭人已經將茶泡好,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我自幼出身梨園,這身花拳繡腿的功夫都是那時候學到的。」
羅獵笑而不語,白雲飛明顯謙虛了,以他剛才的那一路槍法來看絕不是花拳繡腿,此人縱然沒有萬夫不當之勇,可以一當十絕無問題。
白雲飛很快就切入了正題:「津門和我一模一樣的轎車一共有四輛,有兩輛今日未曾使用過,還有一輛半月前隨主人出了遠門至今未歸,剩下的只有一輛了。「
羅獵道:「不知是哪家的?」
白雲飛道:「津門方家你聽說過沒有?」
羅獵心中暗贊,白雲飛在津門果然手眼通天,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所有和他同類型的雷諾車的去向全都查清楚,而最終的疑點鎖定在方家也和羅獵此前的分析不謀而合。
羅獵點了點頭道:「津門首富方士銘?」
白雲飛道:「方士銘今日凌晨病故,死於仁慈醫院,今晨小桃紅母女被劫,羅先生剛剛是不是去了方家?」
這件事原本就瞞不過白雲飛,畢竟羅獵為了阻止方克文進入方公館剛剛動用了白雲飛的轎車,羅獵點了點頭。
白雲飛道:「羅先生只怕有不少的事情瞞着我呢,如果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羅獵暗自猶豫,雖然白雲飛到目前為止沒有對自己表現出太多的敵意,可是這個人畢竟是江湖中人,做事不擇手段,恃強凌弱,巧取豪奪,正是通過種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和經營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方家的事情畢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在方克文表態之前,自己無權將方家的事情透露給外人,白雲飛對這件事表現出太多的好奇心,似乎已經不能用看在穆三壽的面子上幫忙簡單來解釋了,焉知這位津
第一百零七章【心意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