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兒道:「咱們內機局成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逆黨當中安插了數名眼線,然而逆黨實在狡猾,不過一年之久,咱們這些眼線便幾乎消亡殆盡,但其中也不乏佼佼者,不光成功潛伏下來,還得到了逆黨的信任。逆黨行事,從不講道義二字,他們威逼利誘我大清多名重臣,有些臣子是迫於無奈,更有些臣子是唯利是圖意欲腳踏兩隻船。咱們內機局的一個眼線千辛萬苦得到了逆黨的一份名單,這名單上所列之人全都是跟逆黨有着緊密關聯之朝廷重臣。」說到這兒,李喜兒不由長嘆了一聲,雙眸之間,流轉的卻都是憂慮和悲傷。
「那名眼線將名單藏在了一顆寶珠中,那寶珠是咱們內機局特製的,是空心的,將名單藏在寶珠的空心中,然後用特殊材料復原了寶珠,不知情者,是決計想不到寶珠中還藏着秘密。可是,消息終究還是走漏了,逆黨在半道上下了手,掉包了那顆寶珠,咱們發覺後,便調動了所有力量,想將原件追討回來。逆黨竊賊走路無路,最終逃上了駛往美利堅的遠洋巨輪,中華皇后號。這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曉了。」
劉統帶應道:「屬下帶着人追到碼頭的時候,中華皇后號已經駛離了碼頭,那是洋人的巨輪,不聽咱們大清使喚,咱們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李喜兒道:「那竊賊必是逆黨同黨,不然,不會為一顆珠子冒上丟了性命的險。而逆黨和安良堂一直有着不乾不淨的聯繫,因而,雜家推斷,那竊賊逃來美利堅後必然會投靠安良堂。」
劉統帶應道:「大人英明!」
李喜兒接道:「咱們只比中華皇后號晚了三天抵達金山,然而,那竊賊仿佛沒到過三藩市一般,沒給咱們留下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這很不正常,莫非那竊賊半道上跳海了不成?」
劉統帶附和道:「咱們暗中調查三藩市安良堂多日,亦是一無所獲,因而大人推斷,那竊賊應該是在抵達三藩市後便轉道來了紐約。」
李喜兒卻微微搖頭,道:「那卻不是雜家的推斷,而是雜家得到了三藩市安良堂的線報。」
劉統帶驚道:「莫非咱們內機局在安良堂中也有眼線?」
李喜兒長嘆一聲,道:「內機局在咱們大清朝已經是捉襟見肘狼狽不堪,又哪有能力涉入到這大洋彼岸來?雜家揣測,或是當初某眼線迫於形勢,斷了跟宮裏的聯繫並輾轉到了金山,此人雖未露面,但屬內機局卻是無疑,他用的可是咱們內機局最早期的傳遞線報方式,這種線報傳遞方法,恐怕連劉統帶也是不知。」
劉統帶應道:「屬下加入內機局已是光緒二十五年底,那時候咱們內機局已經成立了有一年多了。」
李喜兒一聲嘆息,道:「你來之時,正是咱內機局最為慘澹之時,百餘名眼線幾無倖存。為了安全起見,咱們內機局更換了所有聯絡方式。那傳我線報之人,仍舊以舊式方法聯絡雜家,怕是在咱內機局眼線遭到清掃之前便來了金山。」
劉統帶感慨道:「這是他的運氣,也是咱們的運氣啊。」
李喜兒道:「可不是嘛,沒有他的線報,咱們在這美利堅又能有何做為?不過是白白浪費朝廷銀兩罷了。」
劉統帶問道:「大人,恕屬下多問,那三藩市安良堂眼線為大人傳遞的線報是……大人莫怪,屬下只是……」
李喜兒擺了擺手,打斷了劉統帶,道:「到了這個份上,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稍一沉吟,李喜兒說出了線報內容:「逆黨跟紐約安良堂要做筆交易,交易地點便在這紐約哈萊姆區。」
劉統帶恍然悟道:「原來如此!大人讓屬下們追查的畫像那人應該不是竊賊,而應是前來交易的逆黨代表!」
李喜兒道:「你確有悟性,不錯,那畫像,也是在三藩市得到,只是咱們追查了近兩月,那人卻始終未能露面,雜家推測,很可能是前來紐約的路上遭遇了意外。」
受到李喜兒的讚賞,劉統帶頗有些興奮,道:「逆黨交易代表出了意外,但那東西卻在紐約安良堂中,咱們力量薄弱,又在洋人國家,行事多有不便,大人順水推舟,利用那鐸與老鬼間隙,設下此局,只在試探安良堂反應……」劉統帶說話間歇,看了眼李喜兒的反應。
李喜兒面呈欣慰之
第五百四十六章 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