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宏厚的號角之聲再次響起。
與耶律天德的命令不同,這號角之聲代表着進攻。
契丹鐵騎迷惑了,不明白該聽誰的命令,是該進攻,還是該停下來。
「大汗生氣了!」蕭翰嘆道。
耶律天德不語,他當然知道耶律德光生氣了。很早之前,他就察覺到了耶律德光的不滿,雖然耶律德光向來都是以其寬厚聞名,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這頭健壯的頭狼沒有其尖銳的獠牙。
「那就進攻吧!」耶律天德考慮了一會兒,揮動馬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挽起了一躲鞭花,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憤怒。
可是就在剛才那片刻的猶豫,已經讓契丹鐵騎與那伙晉軍拉開了數百餘丈的距離。
不過耶律天德認為這不是問題,契丹鐵騎騎射無雙,晉軍想要跟他們比騎射,還太嫩了點。
張家莊轉眼即到,莊門大開,丁虎和丁豹就站在張家莊牆頭上,手中各擰着一個老頭。他們用最簡單的方式逼迫張家莊的人們打開了莊子的大門。
看着晉軍最後一騎兵馬就在他們面前,飛馳進張家莊,隨之,張家莊厚重的莊們「砰」的一聲關上,耶律天德的臉色難看得要緊。
張家莊的圍牆是由石頭壘砌來,中間夾有泥土,足有一丈來高。
如果只是由一些民團防守,拿下這樣的莊子並不太難。可是現在不同,莊子中足有三千名晉國精兵,在馬上做戰,這些人也許不是勇猛的契丹鐵騎的對手,但是如今佔據了張家莊,憑藉堅實的圍牆,這三千名晉國精兵完全能重創下馬作戰的契丹鐵騎。
更為艱難的是,耶律天德並沒有帶攻城器械,手下的二流高手又被李風雲斬殺了不少。這意味着要攻下這個莊子,他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當然,三千精兵進入了張家莊,必然會對張家莊的糧草造成很大的壓力,只要有時間,長時間圍困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這股晉軍就會不戰自潰。
不過小土坡後面沒有伏兵,並不代表着周圍就沒有晉國的援軍,也許此時,晉國的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耶律天德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
而且,耶律大汗也不可能讓他長時間圍困張家莊。「嗚~嗚~」的號角還在吹,這是在催他趕快解決張家莊中的敵軍呀!
「下馬,準備步戰!」耶律天德命令道。
「真要打?」蕭翰有些驚訝,「要攻下這個莊子,我們要死多少契丹男兒?」
「難道我們契丹的男兒離開馬就不會打仗了麼?」耶律天德臉色非常不善,嘆了口氣道,「我那三哥一直都對我不滿,無論怎麼說,這一仗都是要打的。老蕭,你可明白我的處境?」
「李將軍,老哥是義成節度使皇甫遇(注1),自稱一聲老哥你沒意見吧?」見部屬都進了張家莊,契丹鐵騎止步於莊外,那黃臉大將鬆了口氣,找到李風雲說道。
李風雲拱手笑道:「當然沒意見,久聞皇甫將軍大名,上次在鄆州,聽聞就是將軍率軍擊破的渡過黃河的耶律麻答大軍,只是當時沒能見到皇甫將軍,實在是遺憾。沒想到能在此處遇見將軍,實在是萬幸。」
皇甫遇笑道:「哪裏話,那一戰若不是李將軍巧計燒了馬家口大半的渡船,老哥那一戰怎能打得那麼順利?全是托李將軍之福。這次又是李將軍出馬,把我等三千將士從契丹人虎口中救了出來,老哥真要謝謝李將軍的救命之恩。」
「都是同袍,既然遇到,哪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李風雲道,「救命之恩不必再提,何況我等現在還在重圍之中,還請皇甫將軍速速安排防務。」
皇甫遇道:「這個我早已經讓紀綱、杜知敏兩人去安排了,他們兩人做事,我放心!不過,張家莊是彈丸之地,恐怕也守不了多久。不知李將軍可有什麼良策?」
「這個倒不必太擔心!」李風雲答道,「我渡過安陽河時,曾見到安審琦將軍的部屬,想來安將軍的大營該在附近。殺入重圍之前,我已經命令我的親衛前往安將軍軍中求援,相約的地點便是這張家莊。
安將軍若能率軍趕來接應,與我等內外合擊,這圍就算解了。就算他不來,我們守上幾日,總會有些變故,博州那邊我還有些朋友,他們沒有道理坐視不理的,只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