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郭將軍廟呆了十多天,直到李風雲將青龍斬的七式完全學會,醉道人才告辭離去,公孫無憂也隨之離開了。李風雲三人打點行裝,再次啟程朝開封而去。
經過這近兩個月的養傷,莫輕言的傷勢好得也差不多,行程加快了許多,這一日進了鎮州境內,過鎮州入趙州,過了黃河,便離開封不遠了。鎮州原名恆州,是成德軍的治府。
進了鎮州,杜如月越發沉默寡言,甚至取了塊青布,將臉遮了起來。
李風雲奇道:「小丫頭,難道你是鎮州人麼?這裏認識你的人很多麼?幹嘛要將臉遮了起來?哦,我知道了,成德軍節度使不是叫杜威麼,你也姓杜,難不成你是杜威的親戚?」一路上莫輕言經常給他講解天下形勢,李風雲也知道些這鎮州的事情。
杜如月惱道:「關你何事,我喜歡!」
李風雲鬧了個沒趣,轉頭對莫輕言道:「這鎮州城可比清平鎮要大多了,我們去鎮州城裏去逛逛怎樣?路過鎮州城而不進去瞧瞧,太可惜了!聽說中原的娘們都很漂亮,如花似玉,一路過來,卻沒見到幾個,不如我們去逛逛青樓,陸家酒館的陸老闆常說,男人不逛青樓,跟太監有啥兩樣?老子長這麼大,也只進過杏花樓,還是去送柴火,如今老子也發財了,再不去逛逛青樓,實在是說不過去。」
莫輕言笑了笑,知道李風雲滿嘴跑馬車,故意在逗杜如月。
果然杜如月怒道:「你要去直管去,莫要拉着莫大哥,信不信本姑娘現在便讓你變太監。」
李風雲一縮脖子,低聲道:「不去便不去,這麼凶做什麼?婆娘這般凶,小心沒男人敢娶你。」
「要你管麼?」杜如月羞得通紅,「本姑娘生來如此,誰稀罕那些臭男人?」
兩人吵吵鬧鬧,杜如月不知不覺中心情也好了許多,三人過鎮州而不入,又走出了三十餘里地,路過一個小鎮。忽見鎮口正有一夥官兵纏住一對小夫妻,丈夫被幾名官兵拉住,為首的伙長帶着另外幾名士兵,對那小娘們動手動腳,肆意調笑。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但無人敢管。
莫輕言皺眉道:「這成德軍的軍紀怎會敗壞成這樣?」策馬衝上前去,大聲喝道:「住手!」
那伙長正在那小娘們身上蹭油水,玩得性起,忽然聽人大喝,十分不滿,回過身打量了莫輕言一眼,頗為不屑,罵道:「哪來的混賬東西,成德軍的事也敢管?小心老子將你剁成了肉醬餵狗!」
莫輕言氣得滿臉通紅,掏出身上的腰牌,大聲喝道:「大理寺捕快莫輕言,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居然也敢調戲良家婦女,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喲,原來是個小捕快,老子跟着杜大帥出生入死,死人堆里爬出來,不過是跟小媳婦說幾句話,難道還不許?你這個醜八怪也管得太寬了點吧!」那伙長見是官面上的人,氣焰略微收斂了些。
「不錯,杜大帥沒說不許做,那便是可以做,管他鳥的王法?」
「沒老子們拿命拼殺,哪來你這太平捕快做?」
「老子沒偷沒搶,只是樂呵樂呵,關你屁事?這叫什麼來着,對,與民同樂!」
……
他身邊的士兵也叫嚷起來。
見莫輕言的腰牌鎮不住這些小兵,李風雲也撥馬過來,眼睛一橫,喝道:「都他娘的給老子閉上鳥嘴,就你們這樣還當兵,老子一拳一個,揍得你們老娘都不認識。」
這句話可惹火了那群官兵,那伙長打量了李風雲幾眼,叉着腰吆喝道:「你算哪根蔥,老子就站在這裏,你動老子半根手指頭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鎮州這地界。」
李風雲本就不是息禍的主,這些日子被莫輕言管束着沒打架,手正痒痒,聽了這話,跳下馬來,湊上前就是一拳,正砸在伙長的鼻樑上,那伙長平日作威作福慣了,沒料到李風雲真敢動手,一個不防備,被李風雲打飛了出去,鼻子更是塌陷了下去,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來,「啊啊啊」慘叫不已。
這世道,出來當兵的都是亡命之徒,微微一愣,便有人喊道:「從來都是咱成德軍欺負別人,幾時被人打上門來,兄弟們,抄傢伙,砍了這野小子!」
那幾個官兵「嗷」的一嗓子,也不管那對小夫妻,紛紛抽出腰刀,從四面八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