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風雲這次閉關並沒有保持多久,兩個時辰後,李風雲睜開眼睛,略微沉思片刻,對公孫無憂道:「回城吧,這次比我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恐怕不是一會兒便能解決的。城中事多,你不能總呆在這裏。」
留園經筵畢竟是大事,李風雲不去還能說得過去,很多人會錯認為李風雲對所謂的《平等論》未必那麼上心,出席一天,表明一下態度而已,非但不會對留園經筵造成太大的影響,也許還會對風雲衛帶來種種意向不到的好處。
公孫無憂長久不出現則不成,雖然有花解語撐着,但是畢竟花姐語是女流之輩,又身名不揚,而公孫無憂昨夜的出現,已經讓許多人視他為平等之說的領軍人物,他長時間缺席,會讓那些對平等之說感興趣的人心冷。而且,義武軍頭兩號人物都不約而同缺席,難免會讓人生出許多想法,猜疑定州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這對定州的穩定顯然是不好的。
所以,公孫無憂並沒有堅持,兩人迅速回到了定州城內。為了穩定人心,雖然已經到了下午,李風雲還是陪着公孫無憂參加完這一日剩下的留園辯論。
李風雲沒想到的是,這一日的辯論甚至比昨日更精彩,而且更出奇。
昨日留園經筵的大敗,讓來到定州的士子們意識到,靠單槍匹馬想要挑戰並戰勝對手,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昨天當夜,各路士子不約而同的組成了二三十個團體,並且翻出發給他們的《平等論》那本小冊子,連夜尋找其中的錯漏之處,擬定對策。
效果的確不錯,至少在上午的辯論中,台上的士子們雖然仍舊敗多勝少,但已經能與花解語他們有攻有守,甚至逼得花解語他們不得不承認《平等論》中某些錯漏之處。
可是到了下午,原以為可以流轉敗局、信心滿滿的士子們突然發現,風向猛轉。一個原本是指向花解語等人的一個問題,卻觸動了各地士子們之間矛盾。與其他的學說一樣,儒家也有不同的學派,不同的學派對經義有着不同的理解,有的觀點甚至截然相反。
在這個影響巨大的留園經筵上,忽然某個團體有人利用一個有着不同理解的經義觀點,向花解語發起了進攻,無疑是宣稱自己的觀點才是經義正解,這豈能被持有不同解釋的其他團體所能接受。攘外必先安內,於是乎,不等花解語等人回答,一場不可避免的儒子內部的大辯論開始了,火力甚至更強於對《平等論》的攻擊。
非但如此,隱藏在士子內部的法家、墨家、道家、縱橫家……等諸多子弟,趁機跳了出來,借着留園經筵的機會,宣揚自己的學說,現場一片混亂,眾人甚至忘了攻擊他們真正的對手花解語他們。
這一切,完全超出了李風雲和公孫無憂等人的意料之外,又驚又喜,有人肯出頭分擔壓力,總比李風雲他們一家硬抗要強得多,所以,李風雲與公孫無憂悄悄的商量了一下,臨時決定留園經筵暫停三天,用於擴建木台,擴建後的木台將會最多能容納十隻不同見解的十人小隊,共計一百人在台上辯論。
在當天留園經筵結束時,李風雲宣佈了這個決定,眾士子無一反對,李風雲又要求眾士子在這三天的時間內重新組隊,組成不同的學派隊伍,並提交給負責留園經筵的王大山,確定由哪十個團隊能參加木台上的辯論。
整個定州城都轟動了,萬人空巷,所有人討論的都是留園經筵的話題。即便是目不識丁的苦力漢子,聽了旁人的解說,也會插上兩句嘴。
當天留園外的街道上,人滿為患,接踵摩肩,人頭攢動。有看熱鬧,賣小吃的,更有大量因為沒能參加進留園經筵辯論隊伍的士子,讓這條街道變得擁擠不堪,來往的行人想要通過,是一件非常艱難的問題。
鑑於這種情況,李風雲臨時決定,開放定州城內駐軍一處的演武場,在演武場內另增設十處講解處,以分散人流。
這時,大慧法王也漸漸意識到李風雲所說的平等,原來與佛家所說「眾生平等」不是一回事,意識到這場留園經筵的影響力,強烈要求李風雲給他一個名額,他也要組織在定州的佛教僧人參加這場辯論,擴大佛家在百姓中的影響。為此,他可以勸說佛家各寺院為這次留園經筵捐助一大筆財物。
李風雲啼笑皆非,考慮到佛家在百姓中已經廣為流傳,沒有拒絕這一要求,要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