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雲默然,他相信耶律察割說的是真的,權力鬥爭,從來沒有仁慈可言,即使兄弟父子,到了該捨棄之時,就應該捨棄。耶律察割這一點做得沒有錯,要不是如此,他恐怕也難逃被殺、被流放的命運,更不要說深受耶律阮的器重與信任,被封為燕王,更被耶律阮視為心腹。
「這些話留到事後再說!」蕭齊瑞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快些換衣服,化妝!」
三名戰戰兢兢的書吏被耶律察割的侍衛推了出來,李風雲看了看那三名書吏,身材的確跟他們三人十分相像。二話沒說,那三人身上的衣服被迅速剝了下來,李風雲、蕭齊瑞、李天堯迅速換上。
一名耶律察割的手下,取出一應器物,對照着那三名書吏的模樣,給李風雲仔細化妝。
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一切就緒,李風雲看了看蕭齊瑞與李天堯,兩人的模樣大變,若不是他眼看着那名耶律察割的手下給他們化的妝,他根本認不出這兩人來。
三名書吏的身份,蕭齊瑞早已經給李風雲、李天堯兩人說過,兩人也熟記在心。
見一切妥當,耶律察割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侍衛一使眼色,那幾名侍衛手氣刀落,毫不猶豫地將那三名書吏砍死在山洞之中。
「我們走!」蕭齊瑞輕喝一聲,一行八人離開了山洞,直往遠處的祥古山而去。
走了一個多時辰,大約剛到亥時,耶律察割帶着眾人來到了遼軍大營。
驗過腰牌,李風雲等人順利地混進了軍營。進入軍營後,耶律察割先帶着蕭齊瑞、李風雲等人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稍微安排了一下,便讓李風雲三人各捧了一個木盒,帶着他們三人朝耶律阮的金帳而去。
路上遇到好幾撥巡邏的遼兵,但是看到耶律察割後,那些遼兵連問也沒有問,一律放行。
就這樣,沒過多久,耶律察割便帶着李風雲、蕭齊瑞、李天堯三人來到金帳外,這才被耶律阮的侍衛攔住。
「察割將軍,陛下已經安睡,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耶律阮的侍衛長看到耶律察割,直接道。
「不行呀!」耶律察割急道,「蕭將軍,你以為天這麼晚了,我耶律察割願意來打擾陛下麼?實在有重要軍情,耽誤不得!」
耶律阮的侍衛長有些為難,低聲道:「陛下的性子察割將軍不是不知道,今天下午,陛下喝了很多酒,才睡下一個多時辰,這時去叫醒陛下,萬一陛下大發雷霆……」
「快去稟報陛下,事情緊急,出了什麼問題,憑你一個小小的侍衛長,擔當得起嗎?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耶律察割沉下臉來,高聲喝道。
「可是……」
「可是什麼?有什麼問題,本王一力承擔!」耶律察割跺腳道。
……
正在侍衛長與耶律察割糾纏之際,一個聲音從帳中傳了出來:「外面什麼事情?朕想睡個安穩覺也不成!」
侍衛長急忙轉身大聲答道:「回稟陛下,燕王耶律察割將軍有緊急軍情要面見陛下!」
「他會有什麼要緊軍情?」金帳中沉默了一會兒,半天方才道,「讓他進來吧!」
「是,微臣遵旨!」侍衛長命人搜過耶律察割的身,讓出一條道來,道:「察割將軍,得罪了,請!」
耶律察割輕哼了一聲,抬起頭來,挺胸大步朝金帳中走去。
蕭齊瑞、李風雲、李天堯三人不敢亂動,李風雲知道,此時在金帳周圍,至少有一兩百雙眼睛正緊盯着他們,只要稍稍露出一點破綻,那今夜的行動就前功盡棄。非但如此,耶律察割也必然會被暴露。沒有耶律察割將他們引到金帳外,李風雲想不出還會有什麼機會能刺殺耶律阮。
偷偷地抬頭看了看金帳的帳門,李風雲發現帳門前至少站着兩名一流高手,將金帳的帳門牢牢地守住。
「你們來又有何事?」那名姓蕭的侍衛長將注意放在了李風雲三人身上。
「老奴是奉殿下的命令,準備了一些資料,隨時等待陛下的查閱!」蕭齊瑞低着頭,勾着腰答道。
侍衛長點點頭,道:「嗯,我認得你們三個,你們來過幾次了。規矩你們都知道,先搜搜身吧!」
李風雲三人急忙抬高手中的木盒,任由周圍的侍衛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