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鎮州城已經不足四十里了,楊光遠一定在前面某個地方等李風雲他們,周圍的游騎越來越多,而且越逼越近。
「幹掉他們!」十九目光一沉,揮舞了一下長劍,低聲喝道。
二十騎黑衣人突然策動胯下的馬匹,飛馳向各自的目標。
那些游騎顯然沒料到李風雲他們會突然出動,遲疑了一下,撥轉馬頭,扭身就跑。
「嗖」,「嗖」一支支箭矢在空中飛,可是效果不大,只有兩名游騎躲閃不及,慘叫着跌下馬來,更多的游騎,四散開來,遠遠遁開。
那二十騎黑衣人不肯放棄,仍舊緊追其後,逼得游騎逃得更遠,直到看不見人影。
「就在這裏分手吧!」十九指着身邊的一片樹林道,「那片樹林後有個山洞,十分隱秘,也很大,足夠容下所有的人!我們會留在這裏,等到天黑後再潛入到秘道那邊去。」
眾人一起動手,用早已經收集好的稻草札了一百多個假人,又套上衣服,牢牢地捆在戰馬上,遠遠看去,分不清是真人還是假人。
做完這些,十九帶着杜如月,還有那一眾百姓,還有剩下的八十多名黑衣人,人手一匹戰馬,悄悄地潛入到那片森林中,沿途自有人消除掉人馬走過的痕跡。
樹林外只留下李風雲、莫輕言、典奎、十七和十名黑衣人,還有剛剛加入隊伍,自願留下來的鄧方、趙無忌等十二人,除此之外,便是遠處負責警戒的那二十名黑衣人。
李風雲走上前去,拍了拍十七的肩頭,問道:「木頭兄,如今咱們算不算是朋友?」
十七轉過頭來,冷冷地道:「十七從來沒有朋友!」
李風雲故意調戲他道:「那馮媛兒呢?她算不算?」
十七的目光微微一動,似乎略帶一種傷感,拍馬跑開。
「真是根木頭!」李風雲覺得十分無趣。
估摸這十九已經帶着所有的人進入到山洞中,十七揮了揮手,一名黑衣人取出一隻牛角,鼓起腮幫子吹了起來,那二十騎黑衣人迅速撤了回來。
整個馬群又繼續向前涌動,少了一百多匹馬,對於龐大的馬群,真還看不出多少不同。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鎮州城外的契丹大營中,楊光遠站在地圖前,低聲自語,「突然改向向西,難道想要去忻州?還三番四次的趕開我的探子,難道不知道這麼做完全是徒勞?」
帳中坐着的一名灰白鬍子的老者道:「不過是一群區區馬賊,楊將軍派出部將殺了他們,搶回馬匹不就完了,那些綠林中人,老夫的幾個弟子可以代勞。」如果李風雲在這裏,他一定認得出此人便是在同福客棧與他交過手的長白老怪,也稱長白老仙。
「那不是普通的馬賊,」楊光遠道,「那是杜重威那老狐狸親手訓練的黑衣衛,杜重威總共也只訓練出八百黑衣衛,個個都是悍不畏死之徒,精通各種軍陣,武功不俗,無論是江湖搏殺還是沙場對陣,都是不可小視的力量。杜重威沒有理由會輕易捨棄一百多黑衣衛。」
「只是一百多人,再強又能強到哪裏去?」長白老仙不屑道,「楊將軍坐擁精兵五萬,又何必為這一百多人操心?」
「本帥又豈會為那一百多人操心?」楊光遠搖頭道,「就算是那兩千匹戰馬,本帥也沒放在眼裏。本帥要的是鎮州城,要的是杜重威那老狐狸項上的人頭。」楊光遠一拳砸在桌子上的地圖上,落拳之處,正是鎮州城。
「他們一定會回到鎮州城,將那兩千匹軍馬送入城中。不管他們哪裏走,他們遲早會來鎮州城南門,除非他們不打算要那批戰馬,但若是他們不想要那批戰馬,又何必奔襲一兩百里,去偷襲與他們不相干的蕭遠齊?」楊光遠自言自語道。
長白老仙捋了捋鬍子,道:「楊將軍,軍旅之事老夫不懂,也不好插手,可是據老夫得到的消息,那批黑衣衛未必就一定衝着那匹戰馬而去。」
楊光遠微微一笑,道:「你說那謠言?他們去救那群莊稼漢?不可能,怎會有如此愚蠢的主將?我若是杜重威,必先斬了那主將。」
「倘若那群莊稼漢中有什麼不同一般的人,他們不得不救呢?」長白老仙問道。
「老仙的意思是……」楊光遠望向長白老仙。
「老夫聽說